冷漠至極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似乎有些複雜,“除了腰間一道刀傷,還有更深的傷口?”
唐欣呼吸一緊。
齊天佑的洞察力果然不是蓋的!他剛才肯定有分神注意過她!不然,連這麼隱私的細節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她腰上的刀傷,是最重的,但,血液甚至打濕了褲子,這就有點說不通。因為皮外傷沒這麼大的出血量。
他的視線,無端的給她添了幾分壓力。
空氣,一瞬間安靜了下來。
係統:宿主,要不你還是坦白從寬……雖然這有點尷尬,但……
唐欣:不存在的!
她順勢擦去了額上豆大的汗珠,輕輕揚了揚唇角,露出一個艱難的笑,目光很是堅毅:“回世子,屬下學藝不精,被武林高手圍攻,其中擅長暗器的李三刀,偷襲了我……”
“他也在齊澤的行伍之中?”歸一大驚。
唐欣煞有介事的點頭,肯定的語氣:“沒錯,正是他,他的飛刀快得連我都看不清,等我回過神來,腿根便一痛,他這麼一刀,差點讓我施展不出輕功,被周圍人削了幾刀,可謂是陰險至極!”
她苦大仇深般的搖搖頭,歎了口氣,又抿了一下嘴,裝作一副強撐著痛楚而不說的模樣,繼續維持著剛才的姿勢。
“二十一,你怎麼就這麼……難怪你連褲腿上都沾了血。”歸一見她的模樣,又是心疼,又是憤怒,“齊澤陰險小人,早就該死了……”
唐欣見齊天佑重新闔上了雙眸,心下舒了口氣,繼續不著痕跡的解釋,用憤恨的語氣說道:“他的飛刀,力道很大,創口雖小,紮得卻很深……若下次再見,我一定要報今日之仇!”
外麵趕馬的初二也一直聽著,見她這麼說,忍不住的插了句嘴:“我說二十一,這苦大仇深的口氣,你不會是……那東西被他傷著了吧?”
李三刀真是陰險,專攻人下三路,以後他見了一定繞著走。
身為老司機的唐欣幾乎秒懂初二的意思,重重咳了一聲,沒說話。
誤會了她意思的初二,差點撒了手裡的韁繩。
不會吧,還真的傷著了?
……
馬車從漆黑的夜一直走到了淩晨,終於停了下來。
歸一去附近的湖邊打水,初二去小鎮上買些應急的傷藥,車廂裡忽然隻剩下兩個人。
作為傷員,唐欣閉著眼睛靠在車壁上,又想裝死。
隻要和齊天佑在一起,她就渾身不自在。
“手。”忽然,身邊的男人抬起冷漠的雙眸,對她說道。
唐欣知道他想把脈,但她正心虛,根本不敢靠他太近,唯恐身上的秘密被發現。
“你分明醒著。”齊天佑又冷冷來了一句。
唐欣立刻支起了腰身,一副傷得很重的虛弱樣子:“世子,屬下方才腦子混混沌沌,沒聽清楚吩咐……”
這時,男人卻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將她帶向自己身邊。唐欣猝不及防,朝他腿邊倒去。
唐欣:!!!
唐欣:係統!這齊天佑怎麼突然gay裡gay氣的?說好的潔癖呢?
然而,等不到係統回答,她就感覺到一雙手在她後背的傷口處,隔著薄薄的衣料遊走,一道聽不出喜怒的聲音,在她上空:“李三刀當真在齊澤的禁衛軍中?”
齊天佑曾仔細想過這件事。
他站在牆上看了一陣子,並未發現擅長暗器之人的存在,而二十一的身上彆處,也並無暗器傷痕。
以他的眼光,竟然還會漏看一人?
唐欣連忙掙紮著爬起來,顧不上有些散亂的頭發,整了整衣服,立馬縮回了角落。
確定和他保持著一定距離,以免他突然發難,她才低眉順眼的說道:“此人十分自信,身上隻帶了三枚飛刀。”
“怎麼說?”齊天佑輕輕挑眉。
唐欣忽然一掌拍向胸口,隻聽一聲金屬脆響:“他的第一刀,我沒設防,差點被他陰了。而後麵兩刀,全被鐵板擋下。世子不信的話,我可以將鐵板取出,上麵應該會有痕跡。”
事實上,這塊加厚的鐵板幾乎完全報廢,上麵密密麻麻刀痕劍痕什麼都有,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
她之所以敢拿李三刀說事,隻是因為這貨早在她地下錢莊被吞並之前,就死在她手裡了。這就是傳說中的死無對證。
係統:!!!
係統:宿主你沒事吧?真要當著boss的麵把衣服裡的鐵板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