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使的是不傷人的手上功夫,並非掌力,旨在把人製住。隻是出招時速度太快,淩厲破空聲直響在唐欣耳邊,驚得她忙不迭的往後退,腿腳不小心磕上了台階,一個趔趄。
唐欣:!!!
要完!腳崴了,跑都跑不了!這次一定要完!
齊天佑眼中劃過一道擔憂,長臂一攬,飛快將她帶入懷裡,一手摸到了她背後的一處黏膩血腥,心中一刺。
好險……剛才,他差點就下了死手……
唐欣正打起十二分的警惕,防著齊天佑可能的招子,卻沒想到他下一步計劃,竟然不是要她的命,而是把她帶到了懷中!
鼻腔裡似乎都充滿了他身上特有的氣息,帶著濃重的冰冷,仔細聞,還有一絲富家公子慣用的衣料暗香。
唐欣:?!
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她忘了反應。
齊天佑的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後背,在那塊受了傷的肌膚邊劃著圈,眸色一片幽暗,沉聲問道:“為什麼不告訴我?”因為她受驚般的模樣,不由自主放柔了些語氣。
唐欣頭皮一緊,頓時有了最壞的想法。
他這樣對她,一定是先禮後兵!這句話說得,難道是問她為什麼離開,好一件件兒的和她翻舊賬,今天一並算清?
係統:宿主!停止你危險的想法!我覺得他沒那麼小心眼兒!
唐欣:你怕是見了鬼!齊天佑出了名的手段狠毒,誰要是惹了他,他肯定把人追到天涯海角,這還不叫小心眼兒?
“既然留了字條與我,便證明你心有不舍,為什麼還不聲不響,一走了之?”
黑暗中,她看不清男人的表情,隻覺得肩膀一沉,呼吸聲就在耳邊——他似乎輕輕俯身下來,靠在了她的肩窩,“你說的‘情誼’,是什麼?”
黑暗中,有一陣冰冷的沉默,唐欣似乎還感到了空氣中的一種落寞,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聽到他提那個字條,她才想起了這回事……莫不是他先闖進的屋子,把她留給青衣營兄弟們的字條當成了給他看的?
而且,貌似這字條她還留對了!
不知不覺,齊天佑已將她緊緊擁在懷裡,因為黑暗,讓兩人互相看不見對方的臉,他才能夠如此肆無忌憚的親近她。
他輕輕揚起下巴,唇畔似有若無的擦過她的臉頰,似是無意,實則有心:“唐欣,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你和寧安,究竟是什麼關係。”
說到最後,話語聲不由得重了一分。
唐欣的心跳猛地加速,這才意識到自己在他懷裡,慌忙去掙:“寧安?我不認識什麼寧安的,偷跑出來,隻是屋子裡太憋悶,透不過氣來……”
“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的花言巧語?”
在唐欣終於從他懷中掙脫出來,鬆了一口氣的時候,齊天佑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往牆上一推,大手攏起她的雙手,舉高到了頭頂,壓在牆壁上。
他冰冷的語氣,帶著幾分戾氣說出,著實嚇了她一跳。
唐欣用了幾分真氣,去震開他的手,沒想到這樣的舉動,反倒更是激怒了他,讓他禁錮著她的那隻手,也帶了幾分剛勁,擊散了她的真氣。
“我……”唐欣自己還正心虛,沒辦法反駁他的質問,話音拖長,眼珠子一轉,猛地抬起右膝,往他腿上踢去。
這是一招極其陰毒的防身術,不是古代的招子,是她很久以前學的。一膝蓋過去,輕則擊中對方的大腿麻筋,重則讓人斷子絕孫。
沒想到齊天佑的反應也出奇的快,見她已經不擇手段,冷笑一聲。
唐欣耳邊忽然劃過他溫熱的氣息,心下一震,就聽聞淩厲的破空聲傳來。他突然欺身而上,壓住了她本欲逃脫掌控的身子,趁著她抬腿去踢的瞬間,邁出一腿,頂在了她的雙膝之間。
唐欣本欲攻擊,並沒有任何防守的打算,冷不防被他鑽了空子,大驚失色:“世子,這種手段於禮不合,不符合您尊貴的身份!”
“和你,還需要講究什麼手段?”他依然冷笑,卻強壓抑著心中的波瀾,不想讓她看到他的在乎。一手攬著她的肩,在她和牆壁之間墊出一掌厚的距離,不讓她帶傷的後背挨上冰冷的牆磚。
唐欣一時間竟然無話可說。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因為未知,才更讓她恐懼。
她已經腦補了很多齊天佑對付她的辦法,此時雙手被他抓握著,高抬到頭頂,雙腿也因為他的欺近,不能動彈,這種感覺就如同砧板上的魚肉,要他這時候一劍刺下來,她連躲的機會都沒有。
唐欣:我下決心了!打死也不會說我是寧安!要是被他知道,我的一世英名就毀了!
係統:宿主的關注點好像有點不對吧?
“好……”唐欣輕輕垂眸,原本有些瑟瑟發抖的語氣,變成了破釜沉舟,沉聲說道,“齊天佑我告訴你,我就是不想在你手下待怎麼地,你有什麼招子,儘管放馬過來,我唐欣多喊一聲,我就是孫子!我……”
這是嚴刑逼供犯人的經典台詞,被她原封不動的說了出來,為的就是給自己漲點兒氣勢。
然而,話還沒說完,一道溫熱氣息俯身而下,有什麼柔軟的東西,貼上了她的唇瓣。
他的吻,帶著熾熱的氣息,甚至帶著一種暴虐的侵略性。與其說是吻,不如說他是在啃。
甚至,她的嘴唇也被他咬破了,唇齒之間泛著淡淡的血腥味,他卻仍然意猶未儘。
齊天佑眼眸幽暗,眸底深處似乎有一簇簇火苗跳動,強抑製住心中愈發不可收拾的波動,冷聲一字一句問道:“如此……還不明白我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