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不小心沒拿穩當, 火把掉了, 害我在暗處差點摔著。”唐欣一麵裝模作樣的用幾根指頭撥著散亂的發,一麵若無其事的向百裡奕伸手,“再拿一根來。我們幾個一起進去。”
她一走出來, 才看到長公主這次帶的人手究竟有多少。
溶洞還在滴著水,火光外就是看不見的黑暗, 白蓮和百裡奕一左一右的站在她兩旁,再一列往下, 有許多穿著不凡之人。要麼, 是在江湖名震四方, 要麼,剛在朝堂嶄露頭角。一個個的, 都是棟梁之才——最重要的是,裡麵臉熟的幾個, 都是她在齊澤手下看見的。
長公主暗暗的籠絡了這麼多人?還是挖的齊澤牆角?
唐欣有些心驚, 更是慶幸剛才她反應及時, 見勢不對趕緊套上了長公主的馬甲, 不然, 若是一個不防, 讓這些人衝進來, 她還不得被活捉起來嚴刑拷打?
好險好險!
百裡奕給她遞過一根火把,卻麵色如常, 顯然對這些事情並不感興趣。而白蓮就不一樣了, 見她說把部下都帶進去, 眼中一亮。
唐欣略帶欣賞的環視這一個個的人才,十分滿意,補加了一句:“白蓮,這些人裡,我最放心的就是你了。”
“那是,我一直把您當親姐姐來看的。您平日裡待我,也十分不薄。”白蓮聽她這麼說,笑了笑。
她現在也算是長公主的左膀右臂,是她眼前的大紅人了。長公主在這麼多人麵前誇獎她,是想奠定她的地位,方便立威?
很好,那應該隻能是剛才她的毒沒能奏效,長公主壓根不知道這回事,沒有懷疑她。
唐欣見麵前的女人笑得燦爛,莫名腦補了清純白蓮花在風中搖曳的樣子,不由自主的肚子裡冒黑水,又補了一句:“那你留在這裡,帶人守著吧。”
白蓮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定格。
都是大老遠的跑來,結果所有人都能進去,隻有她乾巴巴的守在寶藏的門外?!
唐欣對沒什麼好感的女人,通常不會濫好心,嘴角一勾,回過身去,學著長公主的語氣:“齊天佑的人很可能已經來了,你是我最親的姐妹,讓你把守,我們自然放心。”
白蓮被這話堵得無話可說,不甘的絞著帕子,想了半天,憋出個理由來:“好姐姐……我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也想長長見識,再說這黑漆漆的地方,一個女孩兒家家的,呆著害怕……”
嬌滴滴的女孩兒總是有人疼,這話一出,一個身懷內力的俊美男子便主動請纓:“白蓮姑娘不精通武藝,就算外麵有什麼情況,也不一定能敵得過,還是讓我來吧!”
唐欣又是淡淡一笑,秀美的眉頭挑了一下:“說的也對,是我疏忽了。”
白蓮的笑容終於自然了很多,感激般向那個男人看了一眼。
這種替她出頭的俊男多了去了,她看他不上眼,但人前該有的樣子還是要裝出來的。
“那就讓你們兩個一起守著吧,正好,做事也有個照應。”唐欣的笑容依然淡淡,“我看你們擠眉弄眼,應該私下裡交情不錯,這事就這麼定了。百裡,我們走。”
白蓮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但,不管她怎麼不願意,事情都已經定下了。
最重要的是,似乎許多人因為長公主那句話,誤會了她和這個男人的關係!剛才她就是朝他笑了笑而已,長公主是那隻眼睛看到私情的?
係統:宿主,把持住!不要露出你那猥瑣的笑容!#換馬甲後的宿主越來越浪了#
唐欣:我一直都很正直。
她帶著這群部下,往開鑿出的裂縫口魚貫而入,讓火光照亮了整個密室四壁。
現在,就算不開係統地圖,她也能看清楚這個巨大雕塑的全貌了。
是個麵目模糊的男人,穿著華麗繁複的長袍,一手輕抬,手上的東西已經空了。
“這……”百裡奕十分震驚,“沒有秘寶?”
唐欣故作嚴肅,把手裡的火把隨手塞到了他手上,一字一句地說道:“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秘寶了!”
眾人一片安靜,都麵麵相覷的盯著她看。
唐欣心想她懷揣傳國玉璽的消息千萬不能散播開去,想想遠在京城不知裝瘋還是真瘋的三皇子、分不清裝傻還是真傻的四皇子,就說分不清目的的鄒無極,還有虎視眈眈準備吞下整個天朝的齊天佑,她後背就濕了一片。
原本有齊澤作掩護,長公主的實力隻露出了冰山一角,暫時不會威脅到齊天佑他們,這時她還是安全的,但隻要有人知道傳國玉璽在皇家血脈的手裡,那估計……
唐欣不敢再往下想,麵色冷凝,帶著一絲莊重肅穆,看向那座雕塑:“這是我先祖的雕像——始皇帝!”
事實上,這人是誰,她根本搞不清楚,隻有臨場發揮了。
眾皆驚歎,也帶著些敬畏,一個個在雕像麵前叩跪下去。
唯有她一人站著,撫弄著淡紫色的頭發,像是在上下打量著這尊雕塑,嘴角依然勾著一抹譏誚:“原來如此……看來,我們是白跑了一趟!”
“這又是什麼說法?”一人驚訝道,“我們大老遠的跑過來,寶藏隻是一尊雕塑?”
唐欣之所以把他們都帶過來,就是想在眾人的見證下,擺脫自己拿傳國玉璽的嫌疑。她又從百裡奕的手中奪過火把,走到了雕塑之後,密室的另一個角落:“看清楚了,這是什麼?”
眾人繞過雕塑,這才發現,火光照著一個不大不小的石門,石門後,是一片虛無般吞噬一切的黑暗——應該是條長廊隧道。
“有人已經從暗道進來,拿走了這裡的寶貝?”有人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