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欣遲疑了片刻,點點頭。
當天,他們便住在了青州城的彆院裡,順帶的,那個雜耍班子,也一並被帶了進來。
領班的女人衣著乾淨清爽,和大家閨秀全然不同,直直盯著齊天佑,眸光沒有一絲畏懼,笑著:“爺請放心,我們南下周遊各城,連村莊角落都去過,在這一帶也是出了名的雜耍班子,這些猴兒都是訓練過的,不會傷人。”
齊天佑對於彆的女人一向無視得徹底,雖微有不悅,但想到既然她喜歡,便沒多計較此人的冒犯。
京城有父王坐鎮,他不急著回去,倒是父王,著急著抱孫子,讓他多與她同房。
想到這件事,他免不了的心跳加速了幾拍,血液上湧,麵色微紅。
她既然說常伴他左右,潛台詞便是將全副身心都交給他,算是答應了吧……
就是不知,她能不能完全接納他……
……
傍晚,唐欣一個人一把交椅,眼前擺著瓜子花生以及各種甜膩的糕點,甚至還有西域的瓜果,滿滿一桌。
戲班子在表演雜耍,她則謀劃著如何最大程度的利用手底下這張令牌。
鄒無極鐵定是打不過齊天佑的,但,在騎馬的時候她發現齊天佑身上似乎有傷口,應該兩人都傷得不輕。
死狐狸一失蹤,誰有令牌誰是大爺!
係統:唐大爺,注意點形象。你現在還在彆人府上,就算手裡有令牌也用不了。
唐欣:誰說的!在這亂世,誰有兵權誰腰杆兒直,等我以寧安的身份回到大本營,卷土重來,攻打皇宮,就能走上人生巔峰!
係統:……你不會是想利用那具廢掉了的身體吧?
唐欣淡定的把瓜子仁送進嘴裡,沒再搭理係統:“班主,累了吧?歇歇,你是哪兒的人?”
班主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笑著走過來,對她說道:“沒事兒,我們以前都是耍一整天呢,就為了賺幾個銅板。”
“那要是我給你很多的銅板——”唐欣眼中閃過一絲神秘莫測的光,示意她靠近些,輕聲繼續道,“你能不能傳給我,和這些猴子交流的手段?”
班主像是被嚇了一跳,身子一抖,臉色微變:“您說什麼哪!”
唐欣慢慢從懷中摸出一把價值連城的珠寶,都是從自己的棺材裡拿的:“夠不夠?”
班主眼神閃爍了一下,猶豫著不敢接。
“也沒什麼,就是想讓你傳個消息帶個話。”極其摳門的唐欣又縮回了手,把其他東西都塞了回去,隻留下一串手鏈,塞到她懷裡,“這是定金。”
她要班主用猴子或是鳥獸,給她傳遞消息。
反正,班主的金手指,她隨時可以剪掉,不怕她耍花招。
班主果真是個見錢眼開的人,見她有求於自己,眼神閃了閃,答應下來。
……
當天夜裡,齊天佑並未關死房門,點了一盞燈,等著掛念之人主動前來。
隻是,左等右等,唐欣還不出現。
終於,門外漸漸傳來了腳步聲,他心下一緊,竟然起身。
隻是,想了想,若是踏出房門,未免會顯得他過於心急,或許還會嚇到她……
他無聲無息的站在了原地。
而事實上,這腳步聲並非唐欣的,而是戲班班主。
能坐上班主的位置,她並不僅僅是白天看上去的憨樣,實際上鬼精著。傍晚的時候唐姑娘拜托她的那些事,肯定有鬼!
班主其實知道齊天佑的身份,隻是想從其他人之中脫穎而出,才忍著心中的畏懼,直視他的眼睛,奈何他一點該有的反應都沒,甚至也不奇怪一下,這個唯一敢直視他的女子是何人。
她內心吐槽著,一麵慢慢摸近了齊天佑的住處。
這不,在他心中留下深刻印象的機會來了——唐姑娘那鬼鬼祟祟的事,加上給她的那珠寶,顯然是瞞著世子一件大事,她要是此時趁機上報世子,搞不好拿到的銀兩,比唐姑娘給的那些還更多!
就在她要一步跨進院子的時候,從門後突然閃出一道身影,猛地將她按在外麵的假山上!
“唔——唔唔!”
班主想要大叫,沒想到那人反應奇快,捂住了她的嘴;想要掙紮,那人卻先一步把她雙手製住,扭高到頭頂。
係統:宿主,不是我說,你這是壁咚彆人的姿勢吧……
唐欣:管不得那麼多了!這廝果然不安分,還好我先試探了她一下,不然就要壞事!
竟然想半路偷偷告密,反了天!
“唔唔唔!”班主瞪大眼睛,借著月光的照射,勉強看清楚了眼前的人影,見是唐姑娘,身子一抖,眼中泛起了淚花。
“……”唐欣嘴角一抽。
她長得有這麼嚇人嗎?就算以巧手寧安的身份,彆的女人想讓她壁咚她都不要呢!
“你給我安分點。”她的眸光,帶著森冷的警告。
齊天佑似是聽聞人聲,竟又察覺到一道更為隱秘的呼吸,好看的眉,輕輕一挑,緩緩走出。
因為麵對著假山,唐欣並未察覺,背後無聲無息的站了一抹白影。
“你們,在乾什麼?”齊天佑冰冷的聲音,突然響起。
唐欣僵硬而緩慢的轉頭。
花前,月下,小樹林旁,假山後,壁咚......妥妥的奸情高發地段!
好巧不巧的,她還是強迫人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