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奕幾乎是扛著俞白, 一路奔逃, 將他的輕功發揮到極致,在一座座房屋酒肆之間穿梭。
“不能讓她就這麼被帶走了!”俞白死撐著掙紮, “放我下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倆有分桃斷袖的癖好!”
“以為我願意背你?”百裡奕冷哼一聲,“不識好人心。你難不成是眼瞎?沒看到她和齊天佑郎情妾意的麼?”
“她那是一時被迫,才引開那魔頭的視線,暗中給我使眼色。”俞白恨恨說道,“剛才她不動聲色的推開我, 就已經在打這個主意了!肯定是這樣!”
說起這一點,他忽然又吃疼般的捏了捏自己的後腰。
說實在的,大美人兒什麼都好,就是下手有點重,看上去輕輕一推, 推得他挺疼的, 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硌著, 想來血都淤青了。
俞白本來隻是想揉揉, 把淤血推散,沒想到手一夠著後腰,發現腰帶間竟然多了一塊碎瓦片!
俞白:“……”
這是從哪兒弄來的破東西,她怎麼把碎瓦片往他身上塞,難怪硌得這麼疼!
“這是什麼?”百裡奕眼尖, 見他突然拿出一塊碎瓦, 直接奪過, “上麵還有一行字?”
兩人不由得住了腳步, 定睛一看,碎瓦上寫著幾個字:逍遙山莊,武林大會。
這是……
百裡奕眸中精光一閃,正色問道:“這是哪兒來的東西?”
俞白往回一思索,連帶著這塊瓦片的來意,都猜了個八|九成,“這塊瓦看上去很普通,絕不是齊天佑府邸的質地。剛才她帶著我一路飛簷走壁,路過的大都是民宅,倒是很多用這些瓦片的……難道她是知道自己走不掉了,提前藏了一片瓦,用內力刻下的字,意在提醒我們?”
百裡奕仔細摸了摸上麵的刻痕,點點頭:“的確是用內力刻下的……沒想到她有如此高超的內力,能把力道控製得這般精準……我們倒是小瞧了她。”
“她的內力……或許不在我之下。”俞白這才回想起當時與唐欣肩並肩戰鬥的情形。
她雖然沒有直麵接住齊天佑的掌風,大部分力道仍然針對的是他——但是,她也為他分擔了一部分的掌力,隻是,當時他都快要支撐不住了,而她隻是麵色白了一下。
“這句話,又是什麼意思?”百裡奕陷入沉思。
“應該是她在齊天佑手上探聽到的消息,下一屆武林大會,即將在逍遙山莊上舉行?”俞白捏著下巴想了想,“我聽說襄王有插手江湖的意思,齊天佑又麵臨著登基,肯定會出手乾預下一任武林盟主的選拔。”
“這條消息,倒是很有用。”
……
唐欣幾乎是掛在齊天佑身上,把他帶回房去的。
齊天佑似乎比她還著急,被她纏得無暇命令下人封城。歸一看了幾次世子的眼色,她見了之後,便光明正大的摟著他的脖子索吻。
歸一久久沒得到世子的許可,隻得沉默:“……”
封鎖城池,乃是大事,世子若是不親自下令,他們這些做屬下的,也不好擅自行動。
於是,便隻能沉默。
齊天佑心下雖然知道,今夜的唐欣,行為古怪,卻也想不了太多,他思渴她許久,如今終於得到了許可,作為一個男人,怎麼還忍得住?
抱她回了臥房,無視歸一和初九急切的目光,冷冷下令:“若無要事,不得靠近。”
“世子……”初九心道壞了,向前一步。
然而,麵前的大門,已經重重的關上,隔絕了任何目光的探視。
兩人隻好退了下去,守在院門口,不讓任何人進入。
歸一想了想,覺得這也並非壞事,畢竟襄王那邊一定是高興的。臉上並無不悅之色。
初九眸色深了深,麵無表情。
世子若是這樣沉溺於女色,怕是……難成大事。
……
唐欣被摔在了鬆軟的大床上,就著勢頭輕輕一滾,帶著身邊的被子滾成了一個卷兒。
身邊的床單,輕輕一沉,似乎有人坐了上來。
“不是說今晚的麼,你這又是何意?”齊天佑麵無表情。
“現在已經快早晨了,我困得慌……”唐欣伸出雙臂,環住他的腰,像是撒嬌的語氣。
“偷偷摸摸溜出去的時候,怎麼不困?”他毫不留情的拆穿。
唐欣尷尬一笑:“這不是怕你累著了嘛……既然是第一次,就不該太草率……而且今天我確實被你擾了興致。”
“嗯?”他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似的,心忽然縮緊,又重複問了一遍,“第一次?”
唐欣看到他刀削般俊美的側顏,那好看的眉頭,挑了一下。
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