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而易見的調戲動作,放在她身上,就變成了風流不羈。粉衣小姐姐絲毫沒有惱怒的神色,倒是臉上閃過一絲紅暈,有些嬌羞。
唐欣:……
這就是傳說中顏值的殺傷力!
她的視線再移了移,終於,在找到人群中一抹妖嬈的紅衣。就在這時,卻冷不防地,後背一熱。
她向後望去,隻見某冰塊臉正麵無表情地為她披上一件雪白外袍。
唐欣心念一動,一時間竟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這裡風大。”他說。
唐欣:“……”
習武之人身體都有內功抵著,就算風大也不會感冒……他這是哪兒學來的招子,怎麼感覺有點熟悉……
係統:宿主你對小姐姐們也經常用這招,追妹十八式不是?就是上次你告訴俞白的。
唐欣沉默了一刻,等她再想起來的時候,人群中的紅影已經消失了。
直到晚上,她也沒找到跑出去的機會——齊天佑一直跟在她身邊,不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一步,就連晚上也要環著她的腰,緩緩入夢。
看到初九越發暗沉的目光,唐欣絲毫不慌。
果然,才到半夜,屋頂就傳來一陣細微的響動,看來有人知道齊天佑到了,按捺不住。
她懶得細數他招惹過多少仇家。
齊天佑睡眠一向很淺,很容易就被打斷,眉頭皺了一下,輕輕抽回在她腰上的手,不想驚擾她分毫。
“歸一,記住,寸步不離。”
“是。”門外傳來應諾聲。
齊天佑抓了桌上的雪劍,追上房頂。同時,初九推門,一步步地走來。
他頂替了歸一,冒用了歸一的聲音,還有意在與世子有殺子之仇的洪長老麵前顯露身份,讓洪長老連找到了這裡。
世子遇到幾乎旗鼓相當的對手,想來一時半刻不會清醒。
不過,在他意料之外地,床上的女人,並未像計劃中的那樣熟睡。
唐欣慢條斯理地套著一身貴公子的白衣,走下了床,見他手裡拿著刀,輕輕一笑:“我會說,我的武功其實比你高出許多麼?就算你趁我還在熟睡刺殺,恐怕也不會成功——你說,這時候我要是一叫喚,你的下場會如何?”
“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繼續迷惑世子……”他僵硬地站在原地,知道此次計劃八成要失敗,捏著刀柄的手,微微顫抖。
她看樣子什麼都知道,卻偏偏不說,戲耍著他好玩嗎?!
“很湊巧,我也不想繼續迷惑你們的世子了。”唐欣十分友好的拍拍他的肩,“你無需對我抱有敵意,我們其實是一條戰線上的人,說起來,我還要謝謝你,幫了我一個大忙。”
有齊天佑在,初九肯定不敢下手。她先前就猜想,初九對她下手時,會假借他人之手,段位還比較高級,這次,是她的話,就會用調虎離山之計。
初九見她大步往門外走去,眼中閃過一絲意外。
世子妃,竟然一直想出去?
她……竟然絲毫不貪慕世子府的榮華富貴?世子幾乎將她捧在心尖上,她卻一點留戀都沒有?
他沉默了片刻,冷冷說道:“我已經提前清了路,直走左拐,廁軒不會有人。”
“挺上道兒的。”唐欣已經走到了門外,“若是世子問起,知道怎麼說麼?”
初九沉默。
他無牽無掛,本著必死之心,根本不打算解釋。
“就說我被逍遙山莊的人挾走了,讓他好好兒找逍遙莊主談人生。”她給自己留了條後路,一麵勸道,“你的命雖然是世子的,但你活在這世上,不可能全為了他。多看看當下,學學怎麼做人吧——人活一世圖什麼,榮華富貴?我看你主子沒這心思。好好想想吧!”
初九麵色蒼白,定定看著她的身影消失,似乎很受震動。
唐欣按照他的指示,去了廁軒,剛一換好麵具,整理好身上的衣物,便聽見外麵一陣騷動。
齊天佑麵沉如水,對初九的話半信半疑,但他之所以能放心離去片刻,是篤定了唐欣就算跑,也跑不出這個逍遙山莊。
就連逍遙莊主,都已經臣服於他,俯首帖耳的聽令,要想在府上找個人,豈不是輕而易舉?
但是,初九的話,也讓他對逍遙莊主多了幾分疑慮,一麵考慮著要不要將武林盟主的頭銜給他,另一麵,他最關心的,還是搜尋的結果。
逍遙莊主受他質問,連聲喊冤,大半夜的也不管折不折騰人,叫人裡裡外外地搜索,一個房間、一個角落都不得放過。
搜到唐欣附近時,她已經帶上了係統麵具,又在包袱裡把猙獰的鐵麵具搜了出來,堂而皇之的從廁軒裡走出,擠在人堆裡:“哎呀,這是出什麼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