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晴自從摘了紗簾, 就時時刻刻緊張著馬車中的人突然發難。
她緊緊抓著手裡粗製濫造的淡粉輕紗,目光不離寧安的臉。
美……好美!那種不很陽光,卻又給人一種印象深刻的美感!這個男人的臉,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 都是完美的,更彆說他那股氣勢……簡直就是她心中武林盟主的經典形象!
這個時候,按照傳統套路,偶像應該會輕輕抬眸看她,然後眼中露出幾許興味,再就是邪魅一笑,說她好清純好不做作, 成功勾起了他的興趣……作為快穿者,什麼樣的男人沒攻略過?她甚至連應對的辦法都想到了!
赫連晴的心跳不由得快了幾拍。
而與此同時——
扮作寧安的男人, 並不像表麵那樣平靜。盯著一張人|皮麵具,雖然能很大程度上掩蓋他的真實情緒, 但,背後的冷汗騙不了人。
他此時看似舒服地舒展身體,倒在軟墊上, 實則,手腳都是僵硬的,甚至連手心都沁出了汗珠子,如坐針氈。隻是強忍住想要跳車而逃的衝動, 看似鎮定、對外麵的一切不甚在意、漠不關心地坐著。
當那個鵝黃色衣裙的女人一把揭下粉紗帳的時候, 他根本來不及反應, 但為了演出寧安那副氣勢來,他隻能裝作一切儘在掌控中地,輕輕闔目。
如玉般俊美的容顏,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中,引來幾聲驚歎,以及更多或傾慕或豔羨的目光。但,他的目的不是這些。
“寧安公子。”那個風情萬種的女人眯起魅惑的雙眸,“我總是覺得,您愈發讓人著迷了……以前遇您是不喜歡這種場麵的,更彆提有人揭了紗簾。”
“哦?”他心下大駭,難不成特意請來的保鏢以前還與寧安熟識?那他豈不是要被拆穿?!
儘管心慌慌,但他還是一副冷靜淡然的模樣,似乎她剛才提起的,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也隻有如此簡短的說話,才不會暴露更多信息,引起懷疑。
他隻要儘量的少說……目前為止,應該沒出很大的紕漏。
“我曾經遠遠地見過您一麵,在萬花樓。當時您身邊有許多女子爭相獻媚,我也不想自討沒趣,就沒上前……當時您身邊有個妹妹摔倒了,您毫不猶豫地去扶,也不顧灰塵沾了袖子。以前若說您親和,那現在,不言不語的模樣,更令人仰慕。”
“……”可能這就是距離產生美吧。
不過他也習慣了身邊慕美色而來的各色女人,所以根本不為之所動,隻是應了一個單字,給了她麵子,卻不想多言。
馬車悠悠而行。
抓著紗簾的赫連晴,直等到手心裡因為緊張而沁出的冷汗被風吹乾,也沒等到傳說中的邪魅一笑。
寧安……就這麼把她活生生忽略了?她拆了他馬車的裝飾,他至少也要裝模作樣的下馬車索賠吧?偶像劇裡不都這種套路麼?
為什麼所有招數到這個世界之後,就統統不好使了!
係統零:宿主,冒昧問一下,您看的是什麼牌子的偶像劇,為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的劇情……一起來看哈雷彗星雨?這次您沒穿書,穿的是真實世界。
赫連晴:……那也不對啊,他的馬車被我拆了,至少會有點反應吧?
她呆呆看著那輛馬車徐徐行至街角,有點回不過神,不由得心裡暗暗揣測起寧安的想法。
他……這麼大方?應該是知道特意跑來圍觀的姑娘都是他的仰慕者,所以對她特彆寬容,也沒時間和她計較賠償?
胡思亂想之中,赫連晴對寧安的好感度又加一層,心跳愈發挺不住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