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咬牙切齒那樣兒,死死盯著地板的小桃忽然勾唇笑了一聲,帶著幾分魅惑,完美無缺的表麵,卻掩蓋不了袖中之手的顫抖:“想不到……真是想不到。江湖多少女子景仰的巧手寧安,竟然……”
唐欣咕咚咽了一下口水,不知為何,小桃笑得越燦爛,她心下的預感就越是不妙。
果真,如她的預料一般,那桃花妖般的女人一步步走到她的麵前,毫無顧忌地坐在了她的腿上,一隻手輕輕勾住了她的脖子,吐氣如蘭地在她耳邊,輕聲道:“我現在知道了你的秘密……你,有興趣知道我的秘密麼?”
這樣曖昧的姿勢,讓手腳被束的唐欣十分彆扭。她感覺自己現在就像大佬似的坐著,一個漂亮得像妖精的女人主動投懷送抱。當然,如果忽視礙眼的銬子的話。
“大妹子,既然假喉結都被你發現了,那我的秘密就是我倆共同的秘密,你的秘密……它還是你的秘密。”唐欣驚得直往椅子空檔處挪身,“你也知道……就算你想坐上來自己動,我也沒那功能。”她愈發搞不懂這個女人想要什麼,心驚膽戰地感受著溫香軟玉在懷的不安,“你……你不會以為我是磨鏡吧?”
小桃把腦袋埋在她肩窩一會兒,抬起頭來,一雙勾魂攝魄的狐狸眼,輕輕眯起:“還和以前一樣,嘴巴裡吐不出什麼正經詞……你真沒看出來?”
“什麼看出來?”唐欣一臉懵逼。
耳邊又是一聲勾人的輕笑,小桃趴在她的身上,開始為非作歹,首先遭殃的就是她的領口——小桃竟然直接把她潔白的外套整個人扒了下來!“呲”地一聲,由於她死死靠著椅背,上好的衣料被撕成了兩塊。
唐欣以為自己身前身後的鐵板要暴露了:“我的三百兩銀票都在那件衣服上,裡麵什麼東西都沒藏!你要是和鄒無極那個死狐狸一樣劫財的話,直接拿走好了,彆再扒壞我這件中衣!”
“死狐狸?劫財?”聽到她的形容詞,小桃的笑容似乎變得更危險了。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鄒無極的那些朋友,個個兒都不是省油的燈……和他一模一樣的奸詐。”唐欣冷冷撇嘴,“剛才看老鴇他們對你的態度——恐怕你就是這個青樓的真正主人。鄒無極和我是同一條戰線上的人,不可能真的害我,而你隻是把我綁起來,沒要我的命,說明你們必有所圖。如果沒猜錯的話,你和他一樣,是又想敲我一筆銀子吧?”
“想不到我在你眼中,就是唯利是圖的小人……”小桃喃喃自語,聲音低得幾乎不可聞,抓著她的裡衣,塗了紅蔻的手指,指尖微微一攥,突然用力一扯,撕下她肋邊的一大塊衣料,而後冷著臉轉身,為她尋藥包紮。
唐欣沒聽見她自言自語著什麼,隻是看她拿著傷布和傷藥,專心致誌為她上藥,懸著的心微微一鬆。
還以為撕衣服是要做什麼,原來是關心她?
等等……那種上好的療傷藥,不便宜吧?現在止血用的三七都是十來頭的,百頭的三七簡直是稀有藥材!就這麼捏成粉給她用?這比她口袋裡的三百兩銀票還更貴得多!
“看呆了?”
小桃上完藥,把小瓷瓶往桌上隨便一丟,對著她的側臉,輕輕印上了一個吻,像是怕她露出嫌惡的眼神,蜻蜓點水般迅速,“這是報酬,不貴吧?”
唐欣神情有些僵硬。
緊接著,小桃整個身體都貼了上來,柔若無骨似的,將她纏得更緊,在她耳邊低聲說道:“你不說話,是覺得不劃算了?那好,我把我的秘密告訴你……”
小桃那雙笑意盈盈的眼眸眯成了一條線,對上她的雙眸。在如此近的距離,唐欣終於從她那刻意勾畫出的妝容中看出了一絲可怕的熟悉感。
“你、你是……”她的呼吸不由得急促了幾分,心跳加快。
“鄒、無、極。”原本柔軟的聲線,被磁性的男聲所取代,一字一句,無比清晰。
……
街道上,冷漠如雪的男人翻身躍下馬背,在一處花樓前停下,竟然來不及管他最寶貝的白馬,步履匆匆地往樓中而去。
失了一貫的從容不迫。
樓前,老鴇知道主上不悅,正急著處理那個闖進來的歸一,沒想到門前又闖進來一個看似來者不善的華貴公子,趕緊給兩個姑娘使了眼色,讓她們拖住一時。
齊天佑寒眸一凝,缺月雪劍毫不顧忌地抽出,震懾住了所有人。
這裡是青樓,明著賺錢,暗地裡打探情報。這裡的姑娘,還從未與人硬碰硬對乾,都瑟縮著往牆角推,沒人敢阻攔。他抬步走上樓,根據腦中一根刺似的印象,準確無誤地找到了那處隔間。
隻是……
和印象中的場景似乎有些出入,這裡的隔間門被強行砸破,而記憶裡,隔間門是完好無損的……難道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變故?
齊天佑眸色一沉,跨入房間。
沒了屏風的阻攔,畫麵隻被香爐升起的輕煙迷蒙——隻見一個漂亮得近乎妖精的粉衣女子,正無所顧忌地在唐欣的脖頸親吻,兩人衣衫不整,畫麵引人遐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