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杉渾然不知要被轉讓的事情, 還在孜孜不倦設計草圖。
魏蘇慎隻負責製作,而所有的點子都來自於這位靈魂畫手。
是夜,清風吹拂, 外界依稀有弟子被傀儡追逐慘叫的聲音, 方杉伸了伸懶腰,打嗬欠的時候看魏蘇慎正在疊衣服。
居家型宿主?
方杉讚歎:“秀外慧中,持家肯乾。”
魏蘇慎沒有抬眼看他, 將疊好的衣衫放進儲物戒指, 然後又整理了一些其他細軟。
方杉:“宿主要出去旅行?”
魏蘇慎緩緩道:“做些必要的準備。”
天極宗恐怕是容不下他們了。
方杉毫無自知之明,隨手拿了個蘋果開心啃著:“任務進行到哪裡了?”
魏蘇慎看了眼主界麵:3067/10000.
方杉皺眉:“都過去半個月,才禍害了三千人?”
魏蘇慎:“聽聞天極宗的弟子主動申請下山曆練, 剩下的在洞府裡躲著不出,有的峰已經閉山。”
沒有預想的順利, 方杉沉吟道:“是時候該換個地圖了。”
方杉琢磨如何脫身的時候,數百萬裡外的魔族也收到聖器要被轉手的消息。
起初隻是當做笑談聽, 直至一名魔族將領抓到逍遙門的弟子,後者在被拷問時,意外交代出師門收到天極宗的來信,杜軒要將聖器轉手。
魔族將領不敢耽擱, 立馬將這件事回報魔主, 魔主聽後沉默良久, 問心腹:“你說杜軒這是在打什麼主意?”
乍一聽像是個陰謀, 但細想圖個什麼?
以損失兩件聖器的代價設計圈套, 除非腦子壞了。
心腹想了許久, 小心翼翼問:“教主,天極宗宗主真的不是我們魔族派出去的奸細麼?”
話還沒問完,就被打飛出去。
魔主冷笑:“用你的腦子想一下,他要是,本座犯得著這些年費儘心思對付天極宗?”
心腹擦乾嘴角的血跡,覺得冤枉。
魔主忽然扯下一截袖袍,在上麵寫了一行字,扔給心腹:“叫人送去天極宗。”
心腹:“教主,以斷袖代替紙,容易引起誤會。”
這次話倒是說完了,不過被打飛的更遠。
嘴角又開始冒血,心腹不敢再妄加揣測,就要趕去送信。
“滾回來!”
心腹連忙回去。
“愣著做什麼?”魔主麵色難看:“還不去給本座拿紙筆!”
書信內容十足嘲諷:
聞君欲賣聖器,被奪舍否?走火入魔否?
若都否,本座願以二十五億接盤。
信隻送到天極宗外百裡處,魔族膽子再大也不敢直接衝上山,因為上麵沾染了魔氣,很快被巡山弟子發現,呈交給掌門。
杜軒剛手刃了一隻金剛芭比傀儡,鬆口氣的功夫,就有弟子求見:“魔主來信。”
隻看了一眼,杜軒麵色平靜,然而目中卻帶著嫌棄。曆代魔主雖然狠辣殘忍,卻也是文武雙全的,怎麼就出了這麼個丟人現眼的東西。
杜軒也是個妙人,當即回信:“吾欲出,君敢買否?”
魔主收到回信,翌日便派人帶著十幾箱靈石大搖大擺地來到天極宗附近,並且將杜軒的信貼在箱子上。
天極宗刑堂長老站在掌門身側,自峰頂眺望這一幕。
長老皺眉:“魔主故意弄得人儘皆知,若是不搭理,倒顯得我們出爾反爾。”
杜軒聲音冰冷道:“那就索性如了他的意。”
長老不是很讚同:“聖器不可兒戲,一旦落入魔族之手,後果不堪設想。”
杜軒:“其中一個聖器已經用道心立誓不會幫助邪魔外道為惡。”
對修真者來說,違背道誓,修真的路也就斷了。
“再者,我在試圖衝擊瓶頸,不能過多遭受外界打擾。”
長老麵露喜色:“宗主是要衝擊大乘境界?”
杜軒擺手:“一切尚未有定論,不必激動太早。”緩了緩,又道:“當然誓言也不是萬能,若是他動用那些傀儡也不算親自出手。”
長老:“既然如此,就更不能將他們送去魔族。”
杜軒:“龍島同意結盟,逍遙門有意同我們站在一個陣營,我有預感,魔主也快突破了,當下就看誰更快一步。”
長老想了想:“龍島有紫龍神獸坐鎮,魔主就算得了聖器也不敢輕舉妄動。也罷,就賭上一回,聖器鬨得魔域天翻地覆,對我們而言是好事。”
杜軒雙目一暗:“若能突破渡劫期,必踏平魔域。”
長老歎道:“就怕同當年一樣,您和魔主同時突破,不死不休又纏鬥數十載。”
語畢被一腳踹下山崖,杜軒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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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滿臉歉疚的天極宗宗主,方杉聲音顫抖:“我們才剛來,就又要被賣了?”
內心:趕緊的,把我們送走,早日完成任務才是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