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杉買了香在客棧點上:“乖哈,彆動。”
望著似歡脫兔子般來回跑動的方杉,魏蘇慎眸光一動:“你不用受懲罰?”
方杉捂著心口:“看到宿主受罰,我這裡疼,已經是對我最大的傷害。”
魏蘇慎‘嗬’了一聲,笑意輕飄飄的,仿佛蘊藏著多種情緒,再一品味,其實什麼都沒有。
這懲罰對魏蘇慎來說算不上什麼,他現在的本體就是一座橋,彆說一炷香,十年八載不動都沒有問題。
一炷香的時間很快過去,魏蘇慎收到來自腦海的提示音——
懲罰完成。
備注:讓你不動就不動,笨蛋,上當了吧,哈哈哈哈,傀儡爸爸永遠是你爸爸。
“……”
方杉破口大罵:“Shut up, b……”還沒罵完,被魏蘇慎揉揉腦袋:“彆說臟話。”
方杉盤腿坐在凳子上,牙磨得謔謔響,不過很快他就平複下來:“傀儡的要求是讓修士顫抖,從本質上說我們也是修士,自然會受到它的針對。”
碰上這種任務隻能自認倒黴。
魏蘇慎:“彆太計較,畢竟它們永遠單身。”
方杉似乎聽到木頭裂開的聲音,那是來自傀儡的怨恨,麵色好了不少:“生殖隔離久了,是會有些變態。”
兩人對視一眼,魏蘇慎淡笑,方杉則為標準的巫婆式笑法。
任務還沒有重新刷新,按之前的時間推算大概晚上發布。
方杉想去喝酒樓知名的桂花釀,考慮到度數不高,魏蘇慎勉強同意。
興衝衝地往酒樓走,忽然頓住腳步退後幾步,之前書肆裡一位修士原本正帶著笑,結果一看到方杉突然斂住笑容不說,還神色慌張地將書塞進架子裡。
這一幕引起方杉的懷疑,快步走去抽出修士胡亂塞放的書,是一本很薄的小冊子:
天玄228年,禁忌之地聖器化形,皇甫傲杉、熊霸天自此登上曆史的舞台,史稱‘雙聖之災。’
——摘自《天玄大陸史》
方杉麵色一變,修士連連擺手:“可不是我寫的。”
說罷,步伐匆匆離開。
方杉拽住他:“我們還沒死呢,怎麼就被編進史書裡了?”
修士小聲道:“有種人,活著的時候就是傳說。”
方杉手下留情,放走了可憐的修士,再一看魏蘇慎尚站在門口。
“彆望天了。”方杉拉他進來,展示這本野史:“宿主不驚訝,不氣憤?”
魏蘇慎瞥了眼,繼續仰著臉,早就料到的事情,談何驚訝?
方杉沒有繼續留在這個傷心地,路上抱怨:“什麼雙聖之災,一點也不霸氣,傲熊之劫都比這合適。”
桂花釀堪稱一絕,十裡飄香,喝上一口仿佛萬物都釋懷了。
方杉邊品味邊發出滿足的歎息,忘記剛剛的不快。
酒樓內的好位置都被煉丹師占據,方杉放下酒壺,望著幾個趾高氣揚的煉丹師,開始盤算:“不如我們也去煉丹?”
魏蘇慎瞥了他一眼:“你覺得聖器會有煉丹上的天賦?”
方杉:“那就去煉器。”
喝到半酣,日落時任務正好下達:
器者,載萬物,可承道。
去體悟天地的法則,在現有的境界上取得突破。
第一次執行任務,基本是提供裝備去練級的模式,如今反過來,一開始就賦予了強大的武力值,這種情況下尋求突破很難。
方杉到外麵吹風醒酒,同時對魏蘇慎道:“這就要求宿主要去和大多數修士一樣,尋找自己的道。”
魏蘇慎畢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沒有靠自己一步步修煉上來的修為,導致對道的理解太淺。
想到這裡,方杉抿了抿唇:“宿主從前接觸過,能勉強稱之為道的有什麼?”
魏蘇慎:“《道德經》。”
“……”方杉:“得嘞,真棒!預計我們可以手拉手在這個世界待到天荒地老。”
餘暉漸漸寡淡,月亮盤在天空時,方杉提著酒,晃晃悠悠往客棧走。
中途幾次想大醉一場,均被魏蘇慎阻止。
方杉:“不要打擾我借酒澆愁。”
魏蘇慎定定看著他,似乎識破方杉的詭計。
方杉擦去嘴角的酒漬:“……好吧我承認,是想找個借口酩酊大醉。”
說歸說,任務為重。
方杉放下酒瓶,又是一個工作狀態的好員工。
月明星稀,有人修煉,有人沉睡,方杉開始給魏蘇慎補課:“何為道?一力降十會是道,以殺止殺也是道……”
方杉講的還算簡潔,時不時就要朝魏蘇慎這裡看來,督促他記筆記。
離開學校的多年後,魏蘇慎仿佛再次回到課堂。
方杉的教學方法十分簡單粗暴,不懂就背,背上一千遍,總能悟出一些東西。
此外,方杉還舉了例子:“我去打聽了一下,杜軒是劍修,就快到人劍合一的境界,紫龍神獸崇尚肉身力量,走得是肉身成聖的鍛體之道。要想儘快修成,宿主必須找到最認同的道路。”
中途特意出去一趟,因為天色已晚,隨手買了幾把刀劍,放在魏蘇慎麵前:“宿主可以都試一遍,看看有沒有合乎心意的。”
客棧不適合舞刀弄槍,兩人來到一處荒野。
魏蘇慎嘗試的時候,方杉學著他仰頭看天。
魏蘇慎忽然道:“你的道是什麼?”
方杉:“暗器。”猶豫了一下,問:“要不要展示一下?”
魏蘇慎頷首。
方杉深吸一口氣,隻用了不到一成力,口中突然吐出數十個瓶蓋。
魏蘇慎已經躲得夠快,無奈兩人距離太近,還是被幾個砸到。
方杉認真道:“我的絕學,天女散花,今日傳授給宿主,希望能帶給你啟發。”
取下其中一個掉落在頭上的瓶蓋,魏蘇慎目中閃過一道明悟,轉身抽出長刀,緩緩道:“仔細想想,或有一條路可直接成神。”
方杉:“是什麼?”
魏蘇慎麵對他,一字一頓:“殺統證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