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杉一臉動容:“宿主放心,我666最大的特質就是護犢子。”
有他在, 拳打魑魅魍魎, 腳踹妖魔鬼怪。
酒店的前台是個長著圓臉的女生, 聲音十分甜美。
方杉還在猶豫選哪個房間, 低頭看手機的魏蘇慎忽然開口:“603。”
女生用係統查看後抱歉道:“這個房間已經有人訂了,空房隻剩605和607。”
魏蘇慎:“要605。”
入住手續很快辦好,拿到門牌後,方杉和魏蘇慎朝電梯走去。
兩個人獨處在幽閉的空間中, 滋生出的不是恐懼便是曖昧。
方杉和魏蘇慎創造出第三種:相顧無言。
電梯快上到三樓時,方杉才問了一句:“為何要選在這個房間?”
魏蘇慎淡淡開口:“新聞上說,陳宇在601跳的樓。
方杉笑道:“我大概能猜到誰在我們之前訂了603的房間。”
‘嘀’的一聲後, 電梯門打開, 地麵鋪了很長的防滑地毯, 每隔三個門擺放盆景。
陳宇跳樓的房間差不多處在走廊儘頭,這裡的間隔距離都很寬,雖然僅僅差了一個房間,他們要入住的客房和命案發生地隔著近十米多。
門剛被刷開, 隔壁門突然開了, 從裡麵走出一位高大的中年男人, 臉部輪廓和方燦有幾分相似。
看到魏蘇慎, 微微一愣, 顯然沒有料到會在這裡相遇。
方杉微微挑眉, 覺得很有意思, 原本以為住在這裡的會是方燦, 不想還有他爹。
方杉曾經在電視上見過方星海,記憶中他和魏燁一同入選過本市傑出企業家。
最初的一怔過去,方星海立刻看著魏蘇慎一笑:“今天還真是有些巧了。”
魏蘇慎點頭問好。
方杉專心看好戲,方家的人不止一次想弄死魏蘇慎,魏蘇慎估計對他們的生意也沒留手,不過見麵時倒都是微笑示意,似乎所有的不愉快都未曾出現過。
方星海下樓後,方杉看向魏蘇慎:“死得不是方家人,他們為什麼會這麼上心?”
話雖然冷血,但事實如此。
大家族的子弟自己的事情都忙活不來,親戚內鬥,哪有功夫去管一個表弟。
“陳宇的情況比較特殊,他小時候是方老爺子帶大的,感情很深。”
言下之意如果想要討好方老爺子,調查清楚這樁自殺案是最快捷的。
方杉納悶:“他怎麼會被方老爺子帶大,又不是同宗?”
魏蘇慎:“方陳兩家幾代都是聯姻,還有些不為人知的關係。”
方杉最頭疼的就是親戚間的各種稱呼,沒心思細聽,隻道:“對方燦來說,是筆很合算的買賣。”
既可以寬慰外公,又可以討好爺爺。
進門後,方杉便約法三章:不輕易開門,不獨自行動,晚上12點後禁止出門。
魏蘇慎懶得追問他最近又在看什麼電視劇,站在窗邊朝下看,外麵就是馬路,就算是要自殺選擇從這裡跳下去,也是對心靈的摧殘。
演出將近,兩人不約而同將重心放在相聲訓練上,此事暫時被當成一段插曲。
表演排練的大部分時間是在對台詞,雙方的喉嚨都有些嘶啞,翌日去樓下用早餐時,連大聲說話都做不到。
冤家路窄,方星海父子就坐在對麵,方燦皮笑肉不笑道:“做人要懂得節製。”
方杉給雞蛋剝殼,手上的皮膚比剝了殼的雞蛋還要光滑。略微嘶啞的聲音十分具有誘惑力:“可不是,我嗓子都叫啞了。”
一旁魏蘇慎麵無表情吃飯,方星海和方燦同時臉色有些尷尬,再看對麵若無其事的二人,暗罵什麼鍋配什麼蓋,都是不知羞的。
方星海和他們不是同代人,實在是受不了這種浪蕩的言辭,飯都沒吃完就起身離開,方燦又吃了兩口覺得食之無味,準備離開。方杉突然叫住他:“我們的表演需要一個觀眾。”
方燦臉都快綠了:“這種事還要請人看,你們有沒有點廉恥心?”
方杉皺眉,不明白他在說什麼:“看相聲和廉恥心有什麼關係?”
方燦一怔,知道自己想岔了,臉色泛紅,卻沒解釋。
一旦道明豈不是顯得自己思想齷齪?
無法淡定的情況下,思維的運轉也慢了一拍。再反應過來時,已經和他們處在同一個房間。
方燦皺了皺眉,邁步就要走,方杉先一步把門反鎖了。陰森道:“酒店可是出過命案的。”
方燦警覺:“你想做什麼?”
方杉深深看了他一眼,推過去一把椅子,猝不及防開始和魏蘇慎進行表演。
魏蘇慎躲在椅子後麵,方燦隻能看見他的一部分麵容,眼睜睜瞧著曾經無比熟悉的對手一本正經說相聲,方燦的表情比正在表演的人還要精彩。
保持冷靜。
他開始給自己做心理暗示,這是對方為了讓他放鬆警惕,故意想出的下三濫招數。
大約十分鐘,一個節目總算結束。
方杉:“怎麼樣?”
方燦笑容譏誚:“一般人自然比不上你們的演技。”
方杉自動把他的話當成一種肯定,魏蘇慎雖然聽出話外音,卻沒有挑明。
方燦語氣帶著嘲諷:“你們真的敢登台演出?”
魏蘇慎微微皺眉:“是又如何?”
方燦冷笑:“真要到了那天,我會組織全公司的員工去看。”
魏蘇慎的目光有一瞬間凝滯,方燦自以為讓對方吃了暗虧,表露出一絲得意。然而內心總有散不去的疑惑……明明在交鋒中取得了短暫勝利,為什麼反而有種中了奸計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