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宿主的臉色, 方杉就知道這件事十有**成不了, 最後做了一下掙紮:“成全是一種美德。待我為皇,過兩天女帝癮, 便把位置讓給你。”
魏蘇慎嘴角的譏誚不見,一反常態的溫柔,摸了摸方杉柔軟的發梢:“乖。”
突如其來的溫柔砸了人一個措手不及。
“去睡覺。”下一句話又恢複冷冰冰的語調。
方杉摸了摸鼻子, 這是讓自己去做白日夢。
留下一聲帶有很多情緒的‘嗬’,魏蘇慎負手離開。
陳嚴在收到下人的彙報,確定太子已經離開才再度現身, 還沒走到花架, 就看見方杉雙目放空,用一種控訴的目光望著蒼天。
陳嚴:“出什麼事了?”
方杉失神道:“你不知道我失去了什麼。”
一代女皇的路,前功儘棄。
陳嚴早就不指望了解這人的腦回路,站在他麵前,問出當下關心的事情:“太子說越秀國公主有意於我。”
若是旁人, 方杉肯定是嗤之以鼻, 但魏蘇慎親口說的, 就不免多想了幾分:“他還說了什麼?”
陳嚴張口欲言,在想到這些日子自己受的罪後不禁嗆聲道:“你猜?”
沒有預想中發怒,方杉偏過頭,用一種平靜的聲音開口:“他說他愛我。”
“……”
完全不能理解的迷之自信。
陳嚴歎了口氣,沉聲道:“太子言明這些日子越秀國公主一直陪著太後。”
憑方杉對魏蘇慎的了解,很快找出這句話裡隱藏的信息:公主的重心放在太後那裡,根本沒有想辦法製造機會和太子相處。
方杉眯了眯眼, 越秀國公主一開始屬意的是魏蘇慎沒錯,為什麼會突然改變主意?
非要找一個轉折點,也隻能定在那日的晚宴,使者和公主碰麵後。
方杉目光上下遊移,打量著陳嚴:“從價值上講,將軍也許大於太子。”
承元帝還年輕,誰知道太子會不會笑到最後,但將軍就不同了,哪怕最後落個鳥儘弓藏的結局,過程肯定一直是發光發熱的。
何況曆史上這樣結局的將軍其實並不多,多數都是在一個特定的時間點,手握重兵外加功高蓋主。
細細想來,無論是哪一方麵,陳嚴都遠遠達不到這個層次。
“加之太子妃的位置目前還有一個有力競爭者,一旦失敗,她很可能會下嫁個某個王爺。”
陳嚴眉心一跳,下定決心承元帝敢給他賜婚,他就敢讓方杉去參加選秀。
想通這點,失衡的心態逐漸趨於穩定……手上有這麼大一個籌碼,其實沒必要過多擔心。
及時止損是越秀國的行事準則之一。
魏蘇慎猜得很準,越秀國公主本人更傾向於太子,然而現在收到的消息卻是讓她儘可能和陳嚴扯上關係。
太後昨夜染了風寒,現在還在休息。
越秀國公主抽空去見了使者,和他商討下一步計劃。
“我可以嫁給將軍,”越秀國公主麵色有些不大好:“但太子妃的位置,決不能是陳柳柳的。”
使者窺見她目中隱藏的嫉妒,卻沒有指責:“陳柳柳的確是個禍害。”
越秀國公主手指合攏又伸直,肩膀因為喜悅而微微有些顫抖,她了解麵前的男人,說一不二,既然他認定了陳柳柳有威脅,那就勢必要除之。
“要不要……下蠱?”
蠢貨。
使者內心冷笑,到底是沒有罵出來。
越秀國是個極端男權的國家,他在國內地位也很高,遠非一個公主能比。
“一旦有人中蠱,不管是不是我們做的,勢必都會和我們聯係在一起。”使者冷聲提醒他:“彆忘了我們自己內部也有問題。”
越秀國公主咬牙:“二皇兄他們……”
使者擺了擺手:“絕對不能讓承元帝和那個白癡私下達成任何協議。”
賣國求榮,這世上有的人還真的能乾出這種事。
越秀國公主點了點頭:“那陳柳柳要怎麼處理?”
使者:“既然你不用嫁給太子,和她就沒有明麵上的利益衝突。我聽說陳柳柳自小是被送到外麵教養,沒什麼朋友。”
越秀國公主一陣惡心:“該不會是想讓我和她交朋友?”
“隻是讓對方放鬆警惕的一種手段罷了。”使者笑了笑:“畢竟是陳嚴的妹妹,要是死了肯定會有人追究,不過有些暗虧即便是吃了,也不敢大肆傳揚。”
越秀國公主微微愣了下,忽然反應過來,一個失掉貞潔的女子,是絕對不可能成為太子妃的。
……
這是一個風和日麗的好天氣。
方杉並不知道有人在謀算他的‘貞操’。
陳嚴也不知道,魏蘇慎同樣不知道,沒有人知道。
倘若有一個人知曉,他們都會當場笑到窒息。
青樓的生意可謂是日進鬥金,方杉雇了個人幫自己看著,手上的空餘時間漸漸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