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魏蘇慎他……習慣了。
沒錯,習慣了,甚至方杉偶爾後退一步的表現讓他感覺到溫情。
淵博的學識告訴他……
是斯德哥爾摩情節沒錯了。
方杉輕輕推了一下他,好奇怎麼無緣無故就發起呆,試圖推理道:“老年癡呆的前兆?”
魏蘇慎搖了搖頭:“隻是覺得我還需要一個心理谘詢資格證。”
方杉皺眉:“要這種東西做什麼?”
魏蘇慎聲音放得很輕,更像是一種自言自語:“不能夠放棄治療。”
方杉一時沒辦法理解他的怪異舉動,側耳貼在帳篷上,依稀聽見了些細碎的慘叫。
深山中,任何一點聲響都有可能被放大數倍,大概能想象到方才被抓到的刺客正在經曆著何等殘酷的折磨。
“敢在這種場合下行刺的都是死士,”方杉直起身餘光望著魏蘇慎:“也不知道陳嚴能不能問出有用的。”
魏蘇慎沒多少隱憂:“陳嚴能做到將軍的位置,這點本事還是有的。”
話說完沒多久,就有人在帳篷外邊低聲道:“殿下,陛下召您過去。”
魏蘇慎走出帳篷的時候,交代了一句:“太子妃剛剛受到了驚嚇,讓人送些安神的茶水來。”
負責通傳的老太監心裡咯噔一聲,太子年紀輕輕,怎麼就學會了睜著眼說瞎話了呢?
想歸想,麵上誠惶誠恐道:“是。”
最大的帳篷中,除了承元帝,陳嚴也在。
魏蘇慎站在他身邊的時候聞到對方身上的血腥味,承元帝看了魏蘇慎一眼,示意他先不要開口,讓陳嚴繼續說下去。
“死士牙間都有藏毒,雖然卸掉了下巴,但還是遲了一步,半截舌頭已經腐蝕了。”
承元帝並不關心這些細枝末節:“問出來了什麼?”
陳嚴拿出一張血書,承元帝甚至沒有接過來,一眼掃過去,就看見上麵矚目的兩個字:安王。
承元帝轉而問魏蘇慎:“你怎麼看?”
魏蘇慎:“出身。”
陳柳柳是陳嚴的妹妹,光是這一點就足夠讓她成為許多人的眼中釘。
凡是對儲君亦或是帝位有企圖的人都不可能容忍太子和手握重兵的將軍結成親家。
承元帝:“想要扳倒安王,單憑死士的證詞遠遠不夠。”
一封血書,從任何角度看都是屈打成招。
說著承元帝反而笑了下,話題轉折的突兀:“臣子和帝王的關係是什麼?”
這句話自然問得是陳嚴,後者回答的很流暢:“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
曾經的承元帝人生有一大困惑:開口就能噎死人的陳嚴和一開口就停不下來的太子,究竟哪一個更令人糟心?
現在看來,明顯是陳嚴。
承元帝一瞬間失去開口說話的情緒:“朕自有安排,去把刺客處理掉,但要營造這些人還活著的假象。”
陳嚴和魏蘇慎同一時間被趕出來,輕歎一聲:“陛下最近愈發有些喜怒無常。”
魏蘇慎:“將軍覺得是誰造成的?”
陳嚴毫不遲疑地看向他:“殿下和陛下既是君臣,也是父子,日常要多體諒陛下。”
魏蘇慎嗬了一聲,什麼都沒說便轉身離開。
由於突發情況,今年的狩獵提前結束。
方杉在魏蘇慎的明示下,凹起了他萬人迷的人設。
魏蘇慎的前期準備做得很充分,有了刺殺事件,太子妃被美人相救的事情很快宣揚開。
回宮前後,方杉聽過的版本不下三個,其中流傳最廣的就是太子妃有著十分驚人的魅力,男女通吃,甚至女性隻要和她一過多接觸就會情不自禁愛上他。
比之越秀等小國,當朝已經算是民風開放,私下養男寵的貴族不少,也有公主養麵首的先例。
而如今的太子妃,給他們開啟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這樣的謠言在一開始沒有人信,但鋪天蓋地的故事如同一陣風突然席卷了大半個京城,以至於私下有人偷偷印小本子流傳。雖然上麵重新設定了人物身份,但換湯不換藥的版本還是讓它大受歡迎。
三人成虎,就連宮中承元帝都有所耳聞。
很快就有言官上書請求規範太子妃的德行,承元帝敷衍著讓太子處理好。然而這隻是個開始,從言官到幾個大臣,都開始把矛頭對準太子妃,甚至隱隱有暗指太子妃不貞的意思。
魏蘇慎在下朝後把情況道明給方杉,這位處在風口浪尖上太子妃悠哉地喝著茶:“不管在什麼年代,什麼地方,倚老賣老的人總是不少。”
魏蘇慎點頭:“都是有功的大臣,隻要不犯太大的錯誤,連皇帝不好輕易處置。”
方杉笑了笑:“陛下都有顧慮,他們肯定更不會把你放在眼裡。”
魏蘇慎看著他,忽然毫無預兆的變臉:“有人欺負我。”
方杉一秒入戲:“臣妾這就去請這些大臣的女眷進宮,戳他們的心窩子。”
作者有話要說: 魏蘇慎:不能放棄治療。
方杉:我就是你的藥。
魏蘇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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