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嚴深覺繼續留下來可能會被這對假夫妻氣死, 說了句下官告退, 在魏蘇慎點頭後便一甩衣袖冷著臉離開。
方杉重心放在吃食上,狀態平和。
魏蘇慎:“準備怎麼碰瓷?”
方杉笑了笑:“讓她來碰我們。”說著迎上魏蘇慎的目光:“聽說昨日百齊國進貢了不少好東西, 不如殿下陪我去瞧瞧?”
那聲音嬌媚的,都能滴出水來。
方杉的演技,魏蘇慎早有深刻體會, 順著他的意思點了點頭。
承元帝喜素淨,宮中的妃子為了討他喜歡,穿的衣服都以月白色或鵝黃色為主, 甚少見到方杉這樣花枝招展的。
下人們其實挺喜歡這個太子妃, 不為彆的,就是這一身衣裳。
天天看著同樣的風景,突然多了一抹豔紅,無意間叫人轉換了心情。
承元帝整日與奏折為伴,不需要乾活, 更不需要轉換心情, 看到方杉時不可避免的被他頭上的金鳳釵晃花了眼。
“你有孕在身, 彆戴太重的首飾。”
方杉福了福身子,謝過承元帝的好意。
太子向來無事不登三寶殿,承元帝停下正在批改的奏折,抬頭看向這個不省心的兒子:“說吧,又是所為何事?”
魏蘇慎:“您連日忙於政事,兒臣擔心父皇龍體。”
承元帝:“若朕沒記錯,一個時辰前你才離開。”
當時這人可是一時半刻都不願意留, 更彆說多幫忙批一封奏折。
魏蘇慎佯裝沒聽見,岔開話題,目光望向桌上一個很有特色的瓷瓶:“百齊國的東西向來做得不錯。”
承元帝聽出他的話外之音,給氣笑了:“你這是貪墨東西貪到朕頭上來了。”
魏蘇慎:“兒臣不敢。”
說是不敢,目光卻不時往那邊瞄。
從方杉的角度,思量的卻是另外一層。論演技,宿主不一定比的上他,但拿捏人心的本事,倒是更上一層樓。
承元帝再疼愛太子,終究是一個帝王,魏蘇慎對奏折表現出的不耐,雖然會讓人覺得太子有不務正業之嫌,但從某種意義上,反而讓承元帝放下心來。
念及此,方杉輕輕一歎,大家活得都婊裡婊氣的。
還是自己一枝獨秀,婊的表裡如一!
承元帝讓太監總管把百齊國這次進獻來的東西從庫裡搬出來,供太子挑選。
魏蘇慎選了幾個首飾,當下就給方杉戴上,瑩白的手腕配上瑪瑙,美得極致而又純粹。
承元帝都得承認,太子妃的確有惑人的資本,也難怪太後挑的兩個侍妾他兒子看不上。
魏蘇慎又從中選出一個鐲子,“這個……就給麗妃娘娘送去好了。”
承元帝聞言麵色微變,用審視的目光看他。
魏蘇慎笑容不達眼底:“近來有些不好的傳言,所以東西兒臣會以自己的名義送。”
說著讓人裝在匣子裡,直接命身邊的小太監送過去。
承元帝皺眉:“宮人又在亂嚼什麼舌根?”
魏蘇慎淡淡道:“兒臣和麗妃不和也是事實。”
承元帝失笑:“你倒是實誠。”
就算送東西都不願意自己出,反而從他這個父皇手裡要。
魏蘇慎:“明麵上的功夫還是要做的。”說完又適時補充一句:“兒臣私庫裡的東西都是給太子妃留的。”
承元帝笑罵了他一句:“好處也得了,好名聲也博了,滾吧。”
魏蘇慎依言領著方杉離開。
宮人見到他們都是小心翼翼行禮,目光掃到兩人交握的雙手,無一不是感歎一句太子和太子妃的感情真好。
戲精夫婦鎮定自若地走著自己的路。
期間方杉偏過頭去看他:“其實宮裡的景是京城最美的。”
旁人看得厭煩不過是因為多了那一層高高的宮牆。
魏蘇慎點頭:“的確很美。”
南山的景也很美,但是野性的美,那種大自然的風光隨處可見,而皇宮裡的一草一木都是經過細致的打理。
方杉:“其實都是一個理,外麵的萬種風情比之出場就設定好的係統就差遠了。”
魏蘇慎閉了閉眼——
套路,又要來了。
方杉:“我可是係統裡最優秀的,連續幾年被評為‘三好係統’。”
魏蘇慎頓住腳步,雖然他並不了解方杉生活的世界,但三好係統這幾個字,和方杉沾不上邊。
方杉舉手作立誓狀:“是真的,不過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魏蘇慎免不了生出幾分好奇心,從三好係統到醉酒曠工之路,轉變未免太大。
方杉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彆看我這樣,以前我可是做過大事的,聽說我犯過一次大錯,險些弄垮了一個世界。”
“聽說?”
“不記得了。”方杉露出些許遺憾的神情:“那部分數據不見了,按理說引起世界不穩定就已經是不可饒恕的,像我這樣,險些毀了一個世界,是要被直接銷毀。”
聽到銷毀兩個字,魏蘇慎下意識心頭一緊:“後來呢?”
方杉輕咳一聲:“上頭硬是把我弄出來了。”
魏蘇慎:“上頭?”
方杉似乎不好深說,隻是打了個比方:“俗話說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但真的是這樣麼?”
彆說同罪,指不定知曉內幕的都要被處理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