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長恨此身非我有(1 / 2)

() 幾枚果子當然不能飽腹, 來的時候是薑邱開車, 分散回去導致兩人隻能靠步行。

等真正走出這片區域,方杉的饑餓感成倍增加。對於沒有吃到的火鍋, 他依舊存有一些執念,挑了一家裝潢不錯的火鍋店,開始慢悠悠享受著午餐。

吃到半飽, 回憶著之前在木屋中的一些細節,問道:“有沒有覺得薑邱看我們的目光很奇特?”

魏蘇慎:“上次不就如此?”

方杉輕輕吸了口氣,也不知道是被辣的, 還是想到了什麼:“他該不會是想找人效仿我們之間的關係?”

魏蘇慎一怔, 末了搖了搖頭:“薑邱並不像是神誌不清的蠢貨。”

方杉煞有其事地擺手:“此言差矣,有些學霸在某方麵意外的單純。”

雙方對話玩味的成分居多,哪裡知道真相便是如此,薑邱不但想效仿,甚至一度準備親身上陣。

火鍋店裡放著很有節奏感的音樂, 這種曲調會讓人下意識加快吃飯的速度, 旁邊幾桌的顧客早早吃飯離開, 方杉安穩地坐在原位。揉了揉吃飽的肚子,懶洋洋道:“得找個機會試探一下薑邱是不是白博士。”

他這麼開口的時候通常是有了計劃,魏蘇慎輕輕一挑眉,表示繼續說下去。

方杉笑容滿麵:“引君入甕。我會假裝無意對薑邱提起想做個體檢。”

借由上次受傷作為由頭,堪稱是完美的借口。

魏蘇慎眼底似有疾風驟雨:“這叫美人計。”

他腦海中浮現出的情景是脫光了的美人被送到敵軍床上,很快又衍生到實驗台py。

彼此的目光在半空中交彙,方杉讀出了對方自我創造的一千字小黃文, 眉頭一皺:“難道我在宿主眼裡就是這樣的品性?”

魏蘇慎:“當然不是。”

話語平淡,殺氣凜然,可見已經腦補到敵軍和美人的床戲部分。

方杉低頭喝了口酸梅汁,無視麵前因為想象力對薑邱滋生殺意的奇葩。

一杯酸梅汁見底,才再度開口補充道:“除非你有更好的建議。”

魏蘇慎:“換個主人公,我去即可。”

方杉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不知是想到什麼有趣的場景,在後者冰冷的視線中逐漸收斂,試圖用略顯強硬的語氣道:“宿主的眼神目的性太強,很容易被人察覺,還是我去比較穩妥。”停頓了一下道:“何況薑邱細皮嫩肉,我和他同性相斥。”

結賬時,方杉一反常態地大方,為證明自身立場主動自掏腰包,很是慷慨地對服務員道:“不找零。”

三個字說得義正言辭,反而弄得服務員一頭霧水。

慶幸的是,薑邱並不知道在城市的某個角落,自己無緣無故被黑了一遍又一遍,甚至因為外貌被當做零號。

外麵的太陽曬得有些惱人,方杉眯了眯眼,避開熾熱的光照:“要不要殺個回馬槍?”

折回森林,秘密潛入地下暗道一探究竟。

魏蘇慎:“先回酒店換衣服。”

方杉鼻尖動了動,嗅見散不開的火鍋味,點頭表示同意。

一身清爽地等到日落時重新出發,再出門時兩人都格外掩人耳目,放棄乘坐電梯從樓梯繞到後門離開。

方杉:“木屋麵積不大,裡麵的陳設一目了然,不利於藏身。”

魏蘇慎:“聲東擊西。”

方杉想了想:“我去引開潘,宿主去看看地底下有什麼辛密。”

魏蘇慎微微頷首,看他的目光十分複雜,特意強調了三個字:“自己人。”

方杉承諾道:“一旦有危險,我絕對不會用發短信的方式通知你,更不會先一步跑路。”

倘若薑邱或者李不凡聽到這番對話,一定會拍手稱讚,這兩人坑起人來已經到了不分敵我的境界,以至於日常配合中都不忘互相警示。

方杉模仿動物的本事一流,魏蘇慎藏在木屋後,聽到一聲狼嚎,險些都誤以為真。

沒過多久,木屋的門打開,潘站在門口側耳聽了一會兒,皺眉覺得疑惑。這片森林經過數年的發展,多了不少原本沒有的動物,但這其中並不包括狼。辨彆許久,最終還是帶著獵|槍朝聲源處走去。

魏蘇慎確定他走遠了,從窗戶翻身而入。

地底的空氣陰暗潮濕,有人在憤怒地咒罵,且聲音沙啞,仿佛片刻都未曾停歇。

聲帶過度使用的人看到來的是一張陌生麵孔時,吃了一驚:“你是誰?”

魏蘇慎:“正好我有同樣的問題問你。”

聞言男人的目中閃過一分急切的喜悅,既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說明來人很有可能不是跟那個惡魔一夥的。i

“快!救我!”展示手上的鐐銬,同時焦急道:“否則等潘回來就來不及了。”

“先回答問題。”魏蘇慎一板一眼,絲毫不知變通。

近在咫尺的自由唾手可得,男人心中暗恨,威脅道:“如果不帶我出去,我就把你來此的消息泄露給潘。”

對魏蘇慎了解的人都知道他不愛笑,一旦笑了,旁人就要好好掂量一下自己的斤兩,分量不夠就不要作死。

可惜男人對他知之甚微,態度強硬道:“我已經記下你的外貌,隻要稍加描述,潘肯定會通知那個惡魔,屆時你也會有性命之憂。”

男人說話的時候,魏蘇慎的目光幾乎沒有移開,末了忽然轉過身,似乎準備離開。

男人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響,在他走出視野範圍前,艱難地抬起手拽著對方的衣角:“要去哪裡?”

魏蘇慎打下他的手,走到進來的地方在牆壁上摸索了一下,啪的開關聲響起,整個暗室瞬間充斥著刺目的明亮。

重新走回男人麵前,居高臨下的姿勢使得魏蘇慎極其方便地捏著他的下顎骨,過重的力道下,一陣吃痛聲傳來。魏蘇慎絲毫不顧及他的痛感,冷笑道:“你這張臉,已經足夠說明很多問題。”

無論是五官還是體型,都像極了薑邱,但任何人都不會將兩者混淆,除了膚色,氣質上截然不同。

排除克隆人等科幻的答案,最有可能的結論是對方和薑邱有血緣關係,或者說是親兄弟。

目睹剛才的要挾之語沒被魏蘇慎放在心上,男人緊急改變策略:“帶我走,我會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秘密。”

“讓你離開不難,”魏蘇慎眯了眯雙目:“隻是你確定能活著走出臨穀市?”

男人心下一凜,薑邱在臨穀的勢力可謂是一手遮天,時間充足的情況下他尚且可以好好謀劃出城,然而現實情況是潘很快會發現他出逃,出城的路一旦封死,留給他的結局隻有再次被抓回。

念及此男人把魏蘇慎看成最後一棵救命稻草:“總歸會有辦法的,我知道的這個秘密能讓你獲得巨額財富,甚至搭上大勢力的船。”

魏蘇慎猝不及防道:“白博士就是薑邱對不對?”

男人一怔,條件反射就要問出你怎麼知道,好在這麼久的禁閉生活唯一教會他的就是隱忍,最後關頭硬生生忍住,佯裝不解:“你在說什麼?”

魏蘇慎沒有錯過他一閃而逝的驚慌,可惜光從表情得出的結論顯得太過單薄。

“安心留在這幾日,”他沒有把話說絕,給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希望:“此事還需要籌謀。”

男人咽了下口水,不知想到什麼麵色變得蒼白:“一定要快,那個惡魔就快要對我下手。”

魏蘇慎沒多大反應:“被關了這麼久,對方如果想要你的性命,一早就會動手。”

“不!你不明白!”男人滿目蒼涼與絕望:“從前我以為他是單純的憎惡背叛,才讓我過著這種不人不鬼的日子,如今方知他也許從一開始就覬覦我的肉|體!”

魏蘇慎試著從字麵意思翻譯這句話,失敗後望著男人虛心求教道:“煩請翻譯。”

男人露出被羞辱的表情:“意思就是他對我有不軌之心!”

就在此時,魏蘇慎的手機突然滴答響了一聲,短信的內容隻有一個字:撤。

魏蘇慎微微挑眉,說好的共同進退為何一轉眼就改變了策略?

無視男人可憐的小眼神,魏蘇慎關好燈順著石階上去,確保一切都恢複了原樣,悄無聲息從窗戶離開。

在他剛離開沒多久,潘便扛著槍進屋,第一件事就是檢查關在地底的人,確定人還在,鬆了口氣。

明月高懸,夜晚乾壞事的人似乎總是有恃無恐。魏蘇慎走到森林邊緣,就見方杉微微仰著頭,整個人沐浴在月光下。他的表情神聖而虔誠,哪怕潘有什麼發現追到這裡,恐怕第一時間的反應不過是個迷路的旅人。

方杉並不知道魏蘇慎正在為他的好皮囊歎息,歪著頭笑了笑道:“有什麼收獲?”

魏蘇慎將地牢裡的一切原原本本道出,方杉知道該把重點放在男人所指的秘密上麵,然話一出口,就變成了詢問對方和薑邱間的愛恨情仇。

魏蘇慎:“薑邱不荒唐,而被囚禁的人姿色亦是一般,想必其中有什麼誤會。”

方杉在笑容轉變為猥瑣前及時止住,輕咳一聲恢複月光下清冷貴公子的形象:“現在看來,薑邱有八成可能就是白博士。”

邊想著輕輕支著下巴道:“隻是我不明白,假使薑邱白博士的身份落實,沒易容的情況下,應該會有人認出來。”

地牢裡的男人和薑邱外貌相似,足以證明薑邱現在用得是真麵孔。

“其實並不困難,”魏蘇慎道:“處理掉曾經背叛他的人,剩下一部分用利益或者感情捆綁住。”

方杉看著他,目光中的審視加強:“宿主像是很得心應手。”

魏蘇慎絲毫沒有謙虛的意思:“在婚姻上,我奉行同等的原則。”

“……”

從下午忙到晚上,先是潛入再是分析,等他們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相當疲憊。對於薑邱而言,同樣沒有閒暇的時光。他重新把從食人蠅體內抽取的血液作分析,遺憾的是依舊沒有從中獲取任何有用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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