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你掃這個付款碼就行。”賣花的年輕人說。
於悠看了一眼他手上那束僅有三支藍色玫瑰的小花束，包裝就是簡單的淺藍色花紙加玻璃紙，三支玫瑰之間點綴著少許廉價的滿天星。
於悠霎時想起網上那個梗。
他明明可以直接搶錢，卻偏偏還送你三朵玫瑰花……
於悠拉住程之瑜拿手機那隻手的手腕，“我有點餓了，咱們快去吃飯吧？”
“嗯？”手腕上微微冰涼的觸感，讓程之瑜的動作直接慢了半拍。於悠拉著他往餐廳方向走，他便下意識地順從，等回過神來，已經離開賣玫瑰的攤位好幾步遠了。
“那個花……”
“不買了，他就是宰你呢，同樣的錢在花卉市場能買比這多好幾倍！”於悠鬆開抓著程之瑜的手，低聲說，“不過我真的有點餓了。”
也不怪她覺得餓，這條街上可不隻有賣發卡和玫瑰的攤位，還有不少賣小吃的。
這裡離地鐵口近，有不少人下了地鐵以後，順手打包一份小吃帶走。光是於悠他們走的這幾步，就看到了烤冷麵、烤苕皮、章魚燒和煎餅果子。
“下次我們來逛逛這兒也挺好的，市區管的嚴，都沒有這種夜市呢。”於悠提議。
程之瑜隻聽見了她口中的“下次”，忙不迭地點頭，“那就這麼說定了，過幾天我們就來！”
再往前走幾步，就到了那家新開的居酒屋。
許是剛開業人氣不高的緣故，店裡有些冷清，與外麵的喧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程之瑜和於悠找了個有隔斷的小包間坐下，這裡的小包間都是日式榻榻米風格，服務員送上菜單後，貼心地將門拉上。
點菜掃碼下單就行。
店裡隻有輕緩的音樂，於悠和程之瑜一邊翻看手機和手上的菜單，一邊小聲交流著。
程之瑜：“烤提燈和京蔥雞肉串都要兩個，雞腳筋和雞肝你要不要？”
“要的。”於悠點頭，看著菜單上燒鳥那頁，“明太子西葫蘆，秋葵和紫蘇牛後胸看著也不錯。”
“我剛想說這幾個，那也都一樣來兩串吧。”程之瑜在手機上點著。
除了燒鳥以外，兩人還點了海膽手卷、半熟牛肉、芝士玉子燒、烤三文魚頭和梅子茶泡飯。
除了手卷和半熟牛肉以外，彆的菜都上得很慢，包間裡隻有他們兩人，沒人說話時靜悄悄的，程之瑜臉頰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
“屋裡熱嗎？”於悠有些納悶兒，“要不我讓服務員把空調開低點吧？”
“不用。”程之瑜搖頭。
不是熱，是緊張。
他握著茶杯的手鬆了又緊，片刻後終於鼓起勇氣，鬆開茶杯，從身旁的公文包裡抽出剛剛特意回辦公室拿的檔案袋，遞給於悠。
“這是什麼？”於悠接過檔案袋，上麵沒有任何文字，她猜測道：“是你們遊戲的新設計方案，或者畫稿什麼的嗎？”
“不是。”程之瑜搖頭，示意於悠打開來看。
於悠打開檔案袋，最先映入眼簾的便是貼在右上角的一寸照片。
照片是程之瑜。旁邊還有年齡、民族、籍貫、畢業院校等詳細信息。
整整六大頁，細致到個人情況、家庭情況和事業規劃。
“這是……”於悠有點傻眼。
“這是我的個人簡曆，我的個人情況都在這上麵了，你有其他想要了解的也可以直接問我，於悠，我……”
程之瑜緊張的聲音都有些變了調，臉紅的像是熟透了的蘋果，語無倫次地說道：“我想讓你了解我更多一點，不僅僅是普通朋友之間的了解……”
他手足無措的樣子，讓手握簡曆的於悠感覺自己此刻像極了一位麵試官。
而程之瑜，就是那第一次參加麵試，毫無經驗的求職者。
終於，這位求職者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鼓足勇氣說道：
“於悠，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