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弈”點頭,“魔教呢?”
夥計收了大筆跑腿費,自然知無不言,“我回來的時候,魔教正在搜查鎮上的一家酒樓。”
看來,魔教教主對明弈這個混沌之體勢在必得,隻可惜……
“明弈”的嘴角勾起一個惡劣的笑容。
“師尊,我回來了。”
他把易容丹擱在桌麵,“總共五顆。魔教的人還在鎮上搜查。”
季沉歌點了點頭,“我們休息一夜,天亮時再走。”
這個時間,恐怕就是魔教中人最鬆懈的時刻。
“明弈”點頭。
“那就請師尊早些安置吧?”
季沉歌在床榻上盤膝而坐,閉上了眼睛,過了一會兒,他重新睜開眼睛,眼前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但他能感知到明弈還站在床前。
“……你怎麼還不回去?”
“明弈”乖巧地回答:“我留在這裡為師尊護法。”
“……”季沉歌重新閉上眼睛,“那便隨你。”
他打坐一夜,天光亮起時,終於凝出了一絲細小的靈氣在經脈裡愉快地遊走。
他心滿意足的睜開眼睛,才動了一下,為他護法一整夜的“明弈”走上前,乖巧的攙扶住了季沉歌。
季沉歌頓了頓,沒有拒絕。
他們一人吃下一顆易容丹,一柱香後,一對容貌普通的夫妻從客棧裡走出來,互相攙扶著向鎮外走去。
夥計收了他們不少錢,便友情提供了一個情報,說是東邊樹林裡的魔教弟子數量最少,他們便往東邊走。
天光微亮,路上一個行人也沒有,連魔教中人的身影都不曾出現。大約走了一刻鐘,他們經過一個茶鋪。
茶鋪的主人是一位胖大叔,正戰戰兢兢的煮著茶,茶鋪裡,十來個魔教弟子正在安靜的休息,魔教教主本人占了個靠窗的位置,隔著窗戶逗弄自己豢養的玄鳥。
季沉歌師徒一出現,立刻吸引了茶鋪所有人的注意力。
茶鋪老板看見有人經過,竟然悄悄鬆了一口氣。
天知道伺候這群魔教大爺有多嚇人!
相貌平平的妻子問丈夫,“相公,前麵有個茶鋪,咱們去歇歇腳吧。”
她的丈夫似乎是個盲人,拿了個竹竿摸索著前行,走路的模樣活脫脫就是個多年的瞎子,一點破綻都看不出來。
魔教教主饒有興趣的歪了歪頭。
她的丈夫點了點頭。
妻子一抬頭,這才看見茶鋪裡坐著一群凶神惡煞的大漢,她嚇了一跳,忙拉了拉丈夫的休息,“相公,咱們還是走吧。”
丈夫露出不明所以的疑惑表情。
魔教教主懶洋洋地開口,“既然來了,怎麼又要走?本座又不會吃了你們。”
最終,那對天剛亮就偷偷出鎮子的夫妻還是被“請”進了茶鋪。
丈夫安靜的捧著老板送上來的茶,呼吸都小心翼翼的,仿佛一個怕事的尋常百姓。
妻子卻總是頻頻側頭,自以為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魔教教主,魔教教主看著那雙格外靈動的眼睛,心中微動,有了一個猜測。
他走過去,一把捏住妻子的下巴,打量她這張其貌不揚的臉,“你……”
丈夫頓時皺眉,幾乎是不假思索地伸出手,一把扼住了魔教教主的手臂,“放開她。”
魔教教主挑了挑眉。
這樣的語氣……
倒真是像極了那個清高頑固的天書門掌門。
也是,如果這個女人是明弈假扮,那麼明弈身邊的男人必然是天書門掌門。
他徐徐放開捏著女人的手,轉而湊近季沉歌,“你的眼睛……瞎了?”
他鬆了手,季沉歌便也鬆了手。
隻見瞎眼的丈夫鎮定道:“瞎了很多年。”
魔教教主嗤笑一聲,“瞎了也好,瞎子也彆有一番風味。”
他湊近季沉歌耳邊,問:“你們師徒一起來服侍本座,你覺得如何?本座說了,本座不會虧待你們。”
丈夫皺著眉,“我不明白您在說什麼。”
教主嗤笑:“還在裝蒜。”
“哎呀!”妻子慌忙站起來,“我們的錢袋丟在路上了,相公,我們回去找一找吧!”
季沉歌還未表態,魔教教主就意有所指道,“錢袋丟了?你丈夫瞎了,路都走不好,他能找什麼錢袋?你要去便自己去。”
他修長的五指按在季沉歌肩膀上,將人牢牢按在原位。
“至於他,就跟我一起等你回來。”
“……”
妻子麵上閃過一絲懊惱,轉身離開了茶鋪。
魔教教主悠悠坐下,半杯茶下肚,妻子仍然沒有回來。
明弈這是丟下他師父獨自跑了?
沒道理啊。
再看看身邊的“丈夫”看不清真實情緒的臉,魔教教主直覺有詐,但他橫行霸道慣了,還不會把區區一個三流門派的人看在眼裡。
他指了指季沉歌,對屬下們道:“給我看好他。”
說罷,他大步往茶鋪外麵走,追尋著明弈的蹤跡離開了。
“嘿,咱們教主彆是看上那個醜娘們兒了吧?”
“彆說,還真有可能。”
“這又老又醜的娘們兒哪裡好了?還不如教主的洗腳婢屁股大。”
“你們懂什麼,這有夫之婦,嘗起來彆有一番風味,尤其是當著她丈夫的麵!”
魔教弟子們哄堂大笑。
季沉歌放下茶杯,[係統,我的符還剩下幾張?]
係統翻了翻係統背包,找到了二十來張符紙,都是季沉歌在上個世界時親手繪製的,邵玦親自在旁指導,沒有一張畫廢不說,還都蘊含著渡劫期劍修的絕頂劍氣。
他一動,魔教弟子便厲聲道:“怎麼?大爺說話,你不樂意聽?!”
相貌普通的中年丈夫微微一笑,“是不大愛聽。”
一道劍氣從他手中發出,直直射向魔教弟子。
頃刻間,那名魔教弟子便人頭落地。
整個茶鋪鴉雀無聲。
無法抵抗的強大劍氣在茶鋪裡肆虐,那幾個剛才還在高談闊論的魔教弟子已經身首分離,隻坐在角落靜靜喝茶,才幸免於難的兩個弟子手腳並用的從茶鋪爬出去,“教主——教主——”
他們嚇得都要尿褲子了,拔腿就往教主離去的方向跑,跑著跑著,卻慢慢停了下來,像是看到了什麼怪物。
他們的教主——
那個橫行霸道、強勢可怕的教主,此刻已被人扒光了衣服,長長的頭發在樹上打了個結,他整個人被自己的頭發懸吊在樹上,赤身**的掛在寬敞的大道上。
撲通一聲,兩個魔教弟子腿軟的跪坐在地,不敢相信眼前的場景。
其貌不揚的妻子笑眯眯的從他們中間走過,攙扶住了握著竹竿、慢吞吞走出來的丈夫。
季沉歌問“明弈”,“這是怎麼了?”
“明弈”笑了笑,乖巧的扶住季沉歌的手臂,“辣眼睛的東西而已,相公不用知道。”
她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魔教弟子,又轉向季沉歌,滿臉溫順,“相公,我們走吧?”
季沉歌點了點頭。
夫妻倆頭也不回地走進鎮外的樹林,茶鋪老板卷起季沉歌留下的兩錠金子,飛快地跑了。
隻留下兩名魔教弟子,欲哭無淚的看著頭頂上赤身**的教主,留下悔恨的淚水。
完了,看見這副場景,他們也完了…… 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