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霧散去,白色的朦朧之下映入眼簾的是一身晃眼的軍綠迷彩。
而軍裝之上,卸了軍帽的男人單手剛剛從耳麥上落下,下一秒握住了本就持槍的右手,將那把冰冷的槍毫無征兆地舉了起來。
月光凜然,廉晟如劍般的雙眉下,眸光掠過一抹極為清傲的神情,但刹那間冷冽的寒意蔓延,犀利專注的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他的身上。
冰冷無情的槍眼對準了眼前人的軀體,隻差數十公分的距離。他不動聲色地微抬下巴,棱角分明的俊臉上,透著不苟言笑的淡漠和堅毅。
“詹姆斯.埃文斯。”
須臾,男人平靜地念出他的名字,像是行刑台上匡正反亂,極為慷慨正義的態度,宣判著一場死刑。
詹姆斯暗叫不好,幾乎是同一時刻拔出彆在腰間的手.槍。
“砰——”
手.槍出鞘,一發子彈打在了詹姆斯右手的虎口上。他吃痛一聲,沉重冰涼的槍支啪嗒一聲掉落在地。
反觀廉晟,那黑黝黝的槍眼還散發著硝煙的味道,他修長的指尖還搭在扳機上,頗為冷靜地鬆開了力道。
詹姆斯“嘖”了一聲,也顧不得還在出血的傷口,第一時間就是轉身想要逃跑。
明明知道既然廉晟敢孤身一人出現在他的麵前,周圍勢必已經被中**人所包圍。
可就算心知肚明這一點,邊境線近在眼前,又怎麼會甘心跌倒在黎明前的夜晚?
他奮力邁開步伐,想要活下去的**在這一刻得到了強烈的體現。而身後,廉晟始終維持著方才舉槍的姿勢,劍眉微擰。
千鈞一發之際,一枚子彈從側麵的山林間射出,精準無誤地擦過詹姆斯的膝蓋,徑直打在了他想要逃跑的道路上。
詹姆斯的動作一頓,被遏製的生路令他蒼白的臉上閃過一抹懊惱。他微愣片刻,直到自身後傳來一聲槍響,一發子彈意料之內地嵌入了他的膝窩。
一切發生的都很快,他始料未及地跪在了地上,想要起身卻隻能看到膝蓋處汩汩流出的鮮血而使不上一點力氣。
“彆動!”
一時間,從四麵八方的灌木叢和樹木之後湧出幾十個穿著同樣軍綠迷彩的軍人,隻是短短的晃神,他所在的區域已經被眾人所包圍,槍眼儘數對著他,隻要一個衝動就能奪走他的生命。
白溪威的聲音自耳麥裡響起:“隊長,呂方書已經押解完畢。”
聞言,處在領隊位置的男人神情微動,隻慵懶隨意地“嗯”了一聲。
早在呂方書抵達五泉山之前,就已經被埋伏在附近的線人給抓捕了。要怪隻能怪呂方書雖有勇氣竊取西南邊境布防圖,卻沒有能力躲過中央布下的天網。
待久了辦公室,過慣了安逸生活,他既不是曹軍也不是奇傑拉,欠缺逃亡的經驗,又怎能毫無錯處不留一絲痕跡地避開耳目。
“既然詹姆斯.埃文斯的行蹤出沒很難猜測,那就從沒有任何潛逃經驗的呂方書下手。”
這是出任務前的作戰會議上,徐劍英說的最後一句話。
廉晟驀地收起手.槍,闊步朝跪在地上的詹姆斯走了過去。
方才還威風凜凜的男人此刻被三四個人壓製,沒有一點防抗的餘地。他英俊瘦削的臉龐被狠狠摁在地上,蹭過塵土,多多少少有些狼狽。
“為什麼你們會知道!”他怒吼了一聲。
聞言,廉晟漫不經心地睨了他一眼:“呂方書已經提前落網,如果我是你,與其在這白費力氣大喊大叫,不如趁機看看周圍的景色。因為在這之後,你的餘生,不會再有機會走出牢獄。”
詹姆斯擰眉,盯著那個冷峻無情的男人,惡狠狠道:“你到底是誰!”
話落,廉晟正巧行至他的麵前,居高臨下地低眸望著束手無策的男人。那微斂的眼瞼下,如墨般漆黑的雙眼泛著清冷的幽光,薄唇輕抿,透著睥睨天下的傲然。
想到男人方才的問題,他從容自若地冷聲道:
“中**人。”
詹姆斯一愣,抬眸與他四目相對。男人藍色的瞳眸裡流露著咬牙切齒的憤怒和不甘,被鉗製的雙臂不斷掙紮著。
兩雙眼睛,前者似是清新淡雅潑墨的山水畫,而後者則是濃墨重彩的油畫。
那藍色的張揚就像是墨水中不乖沾上的一點,隻需再次鋪蓋便能易如反掌地擦拭去痕跡,掀不起一絲一毫的波瀾。
“詹姆斯.埃文斯。”
廉晟慢條斯理地收回目光,毅然轉身,那雲淡風輕地兩個字飄落得過於寡淡,很快便被山林的寂靜所吞噬。
“逮捕。”
作者有話要說: 純劇情向的一章,劇情線到這裡就差不多結束了。
哦,再告訴你們一個壞消息——明天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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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哈~我開始琢磨完結的時候該說些啥了,每次寫作者的話都要思量很久,這次大概也能感慨很多!謝謝大家!
剛好,我下課了h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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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扁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