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把他們抵到了牆角,他們也能視那些證據如無物,當彆人都是瞎子般地死不承認,再逼急了,就會把責任全推到彆人身上去,說自己無知,也是受害人。
前世,他們不知道使過多少這樣的手段。
今生,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他們繼續得逞的。
她飛快地睃了裴宴一眼。
一直用餘光注意著鬱棠的裴宴有點想笑。
他就知道,她不會安分守己地呆在家裡的。
她低著頭,扮成小廝的模樣躲在她堂兄身後走進來的時候,他一眼就發現了——能進這大廳的,哪一個不是主事的人,帶個小廝進來,也虧得鬱家心大,虧得那些人最好奇的是第一次主持這件事的他,沒有分出精力給她,不然她在走進這大廳的時候就會被人發現了。
但隻要他不說,她就算是被人發現了也不要緊,他們見他不作聲,十之八、九也會裝作沒看見的。
不過就算是這樣,鬱家這位大小姐還是讓他有些驚訝。
從頭至尾,她是看也沒看李家老二一眼,看李端的目光則好像是燒著一團火,要把他燒了似的。
裴宴當時就摸了摸下巴。
難道這位鬱小姐要報複的是李端不成?
他喝了口茶。
就看見鬱棠附耳跟鬱遠說了幾句話,鬱遠點頭,上前去跟鬱文低語了幾句,剛才還被李端說得啞口無言的鬱文立刻接過衛老爺的話,開始反駁起李端來。
過了一會兒,鬱文又處於下風了。
他們那邊就換了衛小元和李端爭論。
李端不愧是被顧家看中的姑爺,會辯論不說,還有急才,三下兩下又把衛小元說得說不下去了。
李端背手挺立在大廳的中間,頗有些舌戰群雄、睨視天下的傲然。
鬱棠又和鬱遠低語了幾句,鬱遠上前,再次跟李端爭論起來。
裴宴看著都有些替鬱家這邊的人著急。
怎麼幾個大男人吵架還不如一個女子。
難怪鬱家這些年也就隻能守著家中的祖產過日子了!
要是這位鬱小姐能代表鬱家這邊站出來和李端對質,肯定有意思多了。
裴宴突然間有些意興闌珊。
將茶盅不輕不重地頓在了四方桌上。
大廳內頓時鴉雀無聲,眾人的目光也都齊齊地望向他。
裴宴視若無睹,對站在他身後的裴滿道:“茶水有點涼了,讓丫鬟們給大家換杯茶。”
都以為他有什麼話要說的眾人:……
裴宴這態度也太兒戲了!
李家眾人心中一振,鬱文等人則麵色一黯,那些來旁聽的鄉紳們則個個神色陰晴不定,在心裡琢磨著到時候應該怎樣站隊。
鬱棠的目光直直地像刀似的砸向了裴宴。
他怎麼能這個態度?
不答應是不答應的事,答應了,就應該嚴肅認真、公平公正地處理這件事才是,怎麼能這樣地草率?
這難道又是因前世印象而誤會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