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乾脆對王四道:“你看到那邊一大片水田了沒有?那也是我們鬱家的。你要是在山上沒什麼事,就那邊田裡看看,可以跟著他們學學怎麼種水田。”
王四恭敬地應下了。
鬱棠又去跟五叔祖說了一聲。
鬱家的祖宅也好,田莊上的事也好,五叔祖不過是幫著看著,並不怎麼管事,王四學不學種水田在他看來和他也沒有太大的關係,不過是村裡的其他人問起來,他幫著答個話,告訴彆人這是鬱家的意思就行了,他沒什麼不答應。
鬱棠就叮囑王四:“我五叔祖一個人住,你沒事的時候多來看看,幫著撿個柴,挑個水的,你以後在村裡遇到什麼事了,也能有個幫襯的人。“
王四非常的意外,他沒有想到鬱棠待人如此友善,告訴他的話也是立身之本,他連聲道謝,對在鬱家安身多了幾分期盼。
鬱棠當天就趕回了家。
王氏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來的,和陳氏在庫房裡忙活。
鬱棠一身的汗,梳洗的時候問陳婆子:“姆媽和大伯母在乾什麼呢?這麼熱的天。”
說的是庫房,實際上是陳氏內室後麵的一個小房間,連個窗戶都沒有,這種天氣,能把人熱中暑。
陳婆子咧了嘴直笑,道:“我也不知道。等會太太出來了您問太太好了。”
鬱棠覺得她這是在故弄玄虛,就沒有多問,重新換了衣服,連著喝了兩碗綠豆湯,覺得人都舒爽了起來,這才去和大伯母打招呼。
大伯母已經和陳氏從庫房裡出來了,正站在屋簷下說話,見鬱棠過來,笑眯眯地主動和鬱棠打招呼不說,還問起了山林的事。
鬱棠一麵答著大伯母的話,一麵好奇地打量了一眼大伯母懷裡抱著的那個包袱。
陳氏解釋道:“你大伯母到我們家來尋點布料子。”
有什麼布料子要來他們家借?
鬱棠想問一聲,大伯母已要告辭。
她不好多問,陪著陳氏送了大伯母出門,這才道:“姆媽,大伯母要什麼布料子?”
陳氏含含糊糊地道:“沒什麼,就幾尺細布。”
這個時節,穿細布做的中衣又經洗又涼快。
難道是大伯母要做中衣?
鬱棠沒有再問,和母親說起父親出門的事來,把這個小插曲拋在了腦後。
鬱文和鬱遠是五天後回來的。
兩人喜氣洋洋的,可見事情進展得很順利。
因為這件事,吳老爺家和他們家走得更近了。中元節的時候,吳太太還上門來請了陳氏和鬱棠一起去放河燈,甚至極力想給鬱棠說門好一點的親事。但如之前鬱文所料,願意給彆人家做上門女婿的,不是有這樣那樣的不足,就是相貌不佳,陳氏還親自去相看了兩次,都沒成。
好在是鬱棠不急,讓陳氏的心裡好歹沒那麼急躁。
等吃過了章晴的滿月酒,鬱棠給裴宴送了一次花生之後,桂花綻萼,家家戶戶開始準備中秋節的節禮了。
鬱棠就和陳氏商量,給裴家送點月餅過去:“除了酥皮月餅,還能做其它月餅嗎?”
前世,她在李家吃過據說是京城那邊過來的月餅,皮像麵餅似的,裡麵包的是果仁。
也不知道她娘會不會做?
陳氏笑道:“月餅不吃酥皮的吃什麼樣的?難道還有不是酥皮的月餅?”
鬱棠不好說什麼了,尋思著是不是去杭州城買幾個京式的月餅回來讓母親嘗嘗,然後試著做做。
正想著,鬱遠來送月餅。說是相家讓人從富陽帶過來的,給鬱家的中秋節節禮,其中一份是送給鬱文這邊的。
鬱棠打開一看,還真是想什麼來什麼,居然是盒廣州月餅。
廣州月餅和京城那邊的月餅都差不多,是麵皮的,區彆在於餡。廣州那邊的月餅喜歡包蓮子、蛋黃。
她對陳氏道:“您看,這不就有不是酥皮的月餅嗎?”
陳氏不以為然,道:“不是酥皮的月餅那還能叫月餅嗎?吃月餅,就得吃酥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