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三老爺人很好的,造福桑梓,我們都很感激他。”
徐小姐聽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也不是針對裴遐光,他真的把我嚇著了。我沒有想到他這麼不好說話。”說到這裡,她情緒有些低落,歎氣道:“難怪彆人說百聞不如一見,裴遐光我可算是見識到了,以後再也彆想我為他說一句好話了,我以後再遇到他,繞道走!”
一副恨恨的樣子。
鬱棠想為裴宴辯護,道:“你剛才是什麼意思?糖醋魚和東坡肉又是指什麼?”
徐小姐欲言又止。
鬱棠道:”你也彆唬弄我。糖醋魚和東坡肉杭州有,蘇州也有,你說不定暗指的是蘇州。再說你還提到了高郵的鹹鴨蛋,顧朝陽又是以禦史的身份來的江南,查的是高郵的河道,你難道是在暗指顧朝陽明麵上是要查高郵,實際上有誰在蘇州犯了事?可你托辭到殷知府的身上,殷知府知道這件事嗎?或者這件事與殷知府也有點關係?“
徐小姐對鬱棠刮目相看。
她想了想,讓阿福和雙桃在門外守著:“誰來都彆讓人靠近。”
兩人麵麵相覷,卻順從地出了門,還細心地幫她們把門帶上了。
徐小姐這才對鬱棠道:“有人說三皇子在江南斂財,高郵河道能有什麼問題,是我們家殷二哥當時在工部時主修的。他們實際上是想查蘇、杭兩地的官員。而且這次不僅都察院那邊派了禦史出來,宮裡還派了司禮監的太監。顧朝陽他們是明,司禮監太監是暗。”她皺了皺眉,“隻是不知道司禮監派的是誰?我算著日子,顧朝陽已經到了臨安,司禮監那邊也應該早就到了杭州或是蘇州。”
鬱棠聽得目瞪口呆,傻傻地問:“這又與裴家有什麼關係?他們在工部任侍郎的大老爺已經病逝了,二老爺和三老爺也都在家守製。”
“你怎麼一會兒聰明一會兒糊塗的。”徐小姐瞥了她一眼,壓低了聲音道,“裴家可是非常非常有錢的,說是江南首富都不為過,隻是裴家向來低調,若是三皇子想在江南斂財,那裴家肯定首當其衝,不從裴家入手,從哪裡入手?”
她說著,神情一震,和鬱棠耳語:“你說,這個講經會不會是個幌子吧?要不然怎麼江南幾家有名的富戶都來了。甚至連遠在福建的彭家和廣州的陶家也來了。”說到這裡,她自己都被自己嚇著了,臉色變得煞白,身子骨也軟得仿佛沒了骨頭,捂著胸口道:“我們不會被牽連吧?既然他們都被牽扯進去了,怎麼還能聚在一起,他們就不怕被人甕中捉鱉嗎?不行,不行,我得給殷明送個信去。”
徐小姐急得團團轉:“不行,京城太遠了,我得先給殷家二哥送信,讓他主持大局。但他不能過來,一過來就和這件事牽扯不清了。”
鬱棠比她冷靜。
主要是鬱棠想到前世,裴家安安穩穩地到二皇子登基為帝都安然無恙。
裴家不是和這件事沒有關係就是有辦法脫身。
但前世沒有裴老安人主辦講經會的事。
那次顧曦給昭明寺獻香方,是在五年後,李端的父親李意回鄉祭祖,李家在七月半主持了一次盂蘭盆節。
因而這一世與上一世已經有了很大的不同。
她心裡雖然也沒底,卻也不至於像徐小姐這樣恐慌。
“你聽我說。”她緊緊地握住了徐小姐的手,道,“你若是有這樣的想法,不妨直接和裴三老爺說清楚。殷知府過來不妥當,我們知道於裴家不利卻不告之也不好。”
徐小姐既然能知道這樣辛秘的事,肯定能幫得上裴家。
何況她已經住進了昭明寺,想脫身也晚了。
不如大家同心協力,共創一片新局麵。
徐小姐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
她在屋裡走來走去,拿不定主意。
鬱棠知道誰快誰就能掌握主動權,她乾脆給徐小姐出主意:“要不,快馬加鞭送信給殷知府,請他幫著拿個主意,但人先彆來。”
徐小姐想了想,一跺腳,答應了,一麵坐下來給殷知府寫信,一麵後悔:“早知道我就不跟著楊家三太太來昭明寺了。殷明遠這家夥,說話吞吞吐吐地,我說來江南,他不明著反對,隻是輕描淡寫地讓楊三太太看著我,讓我彆管閒事。他分明就是知道些什麼。最討厭他這樣了!不清楚明白地說出來,我怎麼知道是什麼事啊!”
鬱棠道:“你不說是殷公子讓你來江南玩的嗎?”
徐小姐支支吾吾:“我想過來玩,他也沒有明確地反對啊!”
鬱棠無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