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這是什麼意思?
主動和她和好嗎?
那天她生氣了,他看出來了?
鬱棠揪著手中的帕子。
實際上裴宴這個人還是不錯的。
雖然嘴如刀子,可心思卻好,就是有點倨傲,就算做錯了事,也不願意承認。
鬱棠嘴角微翹。
尋思著裴宴這點小缺點實際上還是挺可愛的,像個小孩子。
難怪她姆媽說,彆看男子是家中的頂梁柱,但身體裡住著個小孩子,不時就要冒出來皮幾下,這個時候隻能哄著,不能斥責。
那她就原諒裴宴好了。
鬱棠拿起個裝著窩絲糖的匣子。
胡興忙道:“這是從京裡送來的。我們府上每年都會買好多,家裡人吃,也送人。不過,送的都是些親朋故舊,等閒人家是不用這個做回禮的。”他說著,起身翻了翻,拿出個牛皮紙做的四四方方,中間用隸書寫著個紅紅的福字的紙匣子道,“您得嘗嘗這個。陶家送的,江西豐城的冰米糕,我們這邊挺少見的。”
鬱棠笑著道了謝,越發認為自己剛才肯定是誤會裴宴了。
裴宴讓人來給她帶信,說顧曦會出席明天的講經會,應該是怕她會和顧曦彆苗頭,特意提醒她一聲的。
“我知道了!”鬱棠收了禮單,笑著示意雙桃給胡興續茶,道,“多謝您了!還讓您親自跑一趟。”
“不謝,不謝。”胡興恭敬地道,覺得自己對鬱家的人應該更客氣一點了。
鬱棠就問他:“三老爺在做什麼呢?我收了他的禮,怎麼也要尋思著還個禮過去才好。”
這就是打聽裴宴的行蹤了。
胡興認為這不是個事兒。
裴家做東,來禮佛的幾家宗主坐在一起說說話兒,這再正常不過了。
他道:“借了昭明寺禪房西邊的大廳在一起聊天呢!估摸著午膳會在大廳那邊用,晚膳就不知道了。就是回住處,應該也很晚了。“
也就是說,今天沒有什麼機會!
但裴宴和世家宗主聊天,肯定不會像她們內宅女眷似的隻議些衣服首飾,他們應該會說時事經濟,那他們會不會聊到當朝的皇子呢?
鬱棠心裡有點急。
她道:“聽說顧大人也過來了,不知道他這次過來是私事還是公事?”
胡興自然是知道什麼說什麼了:“我也不知道。幾位宗主在大廳說話,端茶倒水的隻安排了裴柒一個人。他是三老爺的貼身隨從。”
也就是說,大廳裡的人說了些什麼,是要保密的。
鬱棠心裡有數了,笑盈盈地對胡興道:“我若是想去謝謝三老爺,您看,什麼時候合適?”
胡興也有意奉承鬱棠,笑道:“這不好說。不過,我幫您瞧著,一有消息我就讓人告訴您。”
鬱棠謝了胡興,端了茶。
胡興自然不好多坐,起身告辭,去了廳堂。
裡麵的人還在說話。
他讓裴柒給裴宴遞話:“鬱小姐想過來謝謝三老爺。”
裴柒雖然不喜鬱棠在這個節骨眼上來麻煩裴宴,但見不見不是他能說了算的,他還是儘心地去通報了一聲。
裴宴知道了就有些得意。
可見小姑娘得哄,一哄就聽話了。
他想著以後是不是有事沒事就送點糖果點心給鬱棠好了,免得她總在自己麵前使小性子,不過逗她幾句她就來事了,還生氣呢!
裴宴想晾一晾鬱棠。
他淡淡地道:“道謝就不必了,明天按時出席講經會,彆和顧小姐鬨騰起來,吃了虧就行了。”
鬱棠得了信,再次氣得說不出話來。
這都是什麼人啊!
趕情專門差了人來給她遞話,就是為了告誡她彆和顧曦置氣?
她什麼時候主動招惹顧曦了?
裴宴說話不公平。
難道就因為顧曦成了他侄兒媳婦,他就開始向著顧曦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