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當時李意還特意寫了信回來讓李端儘快把這件事辦妥了,說是彭家的人已經在江西巡撫的位置上坐了二屆了,政績顯赫,彭家正在給他走路子,想讓他回京在六部裡任個侍郎,想要入閣。
李端當時正準備下場,沒空管這件事,是找了林覺幫的忙。
林覺趁機也給林家買了一個田莊。
如果因為她的緣故,裴宴得罪了彭家,那江西的田莊,朝廷的嘉獎豈不是會全都受連累?!
她不能這樣自私。
“不用,不用!”鬱棠忙道,“不過是個夢罷了。我們犯不著因為這個得罪彭家。講經會不過九天,講經會開完了,那彭十一估計也要離開臨安了。我這幾天避著點他就是了。裴家畢竟是東道主,讓彭家含怒而去就不好了。”
這話裴宴不愛聽。
他斜著眼睛看著鬱棠:“你覺得我收拾不了彭家?”
完了!完了!
鬱棠一聽就在心裡叫苦。
她怎麼忘了裴宴這倨傲的性子了。
她不好好地表揚他一通,還在這裡懷疑他的能力,他肯定氣得不行啊!
“不是,不是!”鬱棠補救般急急地道,“我是覺得犯不著。”
這樣說太輕描淡寫了,應該不足以勸阻裴宴!
鬱棠覺得以她對裴宴的了解,她還得拿出更有力的理由且不傷裴宴的自尊才行。
她腦子轉得飛快,道:“彭家不是有人在江西任巡撫嗎?我是覺得,與其就這樣把彭十一趕走,還不如利用這件事,讓彭家人心懷內疚,給裴家做生意開個方便之門。不過,這也隻是我這麼一說,要不要這樣,能不能這樣,還得您拿主意。”
裴宴沒有說話,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
鬱棠心裡“咯噔”一聲,知道自己可能說錯話了,而且更可怕的是,她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話了。隻好做出一副怯怯的樣子,小聲道:“我,我是不是說得不對?”
裴宴的神色更怪異了。
他道:“誰跟你說彭家有人在江西做巡撫?”
難道不是嗎?
前世李家明明是走的這個路子?
鬱棠不敢多想,知道自己的說法出了大紕漏了。
她急中生智,一副懵然的樣子,道:“我,我在夢裡夢到的,還夢到裴家在江西買了田莊。”
裴宴震驚地看著鬱棠。
就在三天前,他剛剛決定在江西買下一大片地。
因為朝廷即將強行在江浙推行改田種桑。
不像湖廣,做到三品大員的人少,他在湖廣買田,隻要有銀子就行了。江西這邊是北卷的收割大戶,素來喜歡結黨,隱約與江南形成對峙之局。在那邊買地不僅需要銀子,更需要人脈。
如今的江西巡撫是他恩師張英的長子張紹,張紹在江西的官做得並不順利,有給江西官員一個下馬威的意思,因此一而再,再而三的讓他去江西買田。
且江西沒有湖廣產糧多。
江西並不是個好選擇。
他架不住張紹的人情,準備拿幾萬兩銀子給張紹抬轎子的。
裴家都隻有他和毅老太爺,具體經辦人舒青三人知道。
小姑娘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知道的。
裴宴是讀書人,不相信那些怪力亂神的事。
但此刻,他望著眼神依舊澄淨,神色依舊依賴著他的鬱棠,再想到自己正坐在寺廟的靜室裡,心情就一下子沒辦法平靜下來不說,還生出許多古怪的念頭。
裴家曆代供奉釋迦牟尼,捐的銀子可以打個供奉在昭明寺大雄寶殿裡的佛像了。不會是菩薩收了裴家的孝敬,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為了以後繼續讓裴家孝敬他,就借了小姑娘的夢來告誡他吧?
不過,江西巡撫是彭家的人是怎麼一回事,他得好好查查。
說不定張紹真的在江西做了些什麼,陰溝裡翻船也有可能。
裴宴問鬱棠:“你還在夢裡夢到了什麼?”
鬱棠鬆了一口氣。
她一直想著怎麼把話引到這裡來,沒想到無意間竟然說到了這裡。
鬱棠當然要把握機會。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