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盈盈地對陳氏道:“弟妹去忙,我不打緊。這又不是旁的其他地方,我不會和弟妹客氣的。”
陳氏笑著,死命拽著鬱文出了書房。
鬱文因陳氏體弱,不敢出力甩她,隻得任由她胡來,直到出了書房,在院子的葡萄架下,他這才掙脫了陳氏,恨恨地道:“彆以為我會答應。告訴你,我決不會同意把阿棠嫁進裴家的!”
陳氏冷冷地道:“隨便你。反正我同意。大伯等會來了,肯定也會同意。”
言下之意,你一個人鬨有什麼用。
鬱文氣得嘴角直哆嗦,半天才憤然地道:“你就是勢利,被富貴迷花了眼。”
陳氏和他多年的夫妻,哪裡不知道他那點小心思。聽著又生氣又好笑,道:“是我勢利還是你偏拗?”
鬱文嘴角翕翕,正要反駁,卻見陳氏抿著嘴一笑,道:“我和老爺半輩子夫妻,還有誰比我更知道老爺的。我知道您擔心什麼?可裴三老爺不管是從相貌還是學識上都是難得的金龜婿,您不願意,我願意。您就看在我的份上,彆和我對著來行不行?”
“不行!”鬱文不滿地道,“這件事就算是你答應了,我也不會答應的。”
陳氏覺得應該暫時讓丈夫冷靜冷靜,丟下鬱文去了廚房,親自安排了茶酒。
鬱博和鬱遠得了信,喘著氣趕了過來,得知了鬱棠的婚事,兩人都喜出望外,知道鬱文不同意之後,鬱博看也沒有看鬱文一眼,直接拉了吳老爺道:“他糊塗了,您彆理他。鬱家我當家,您有什麼事就直接跟我說好了。”
把鬱文氣得,獨自一個人坐在廳堂的門口誰也不理。
鬱博問陳氏:“你大嫂那裡派了人去說了嗎?讓她帶著孩子過來大家一起吃個飯。這可是件喜事啊!”
裴家的三老爺,天邊明月般的人,平時可望不可及,馬上就要做他們家的姑爺了,這可真是件做夢都讓人想不到的事啊。
他笑道:“阿棠的嫁妝準備得怎樣了?這件事你得和你大嫂好好合計合計。該買的就買,不要吝嗇。裴家肯定不會爭我們這些,可我們該給孩子做麵子的還是得做。要是銀子不夠,你儘管來找我。”
陳氏感激地給鬱博行了個福禮。
鬱文突然冷笑了一聲,幽幽地道:“這人還沒有嫁呢,家底就要被掏空了,這麼虛榮,有必要嗎?”
鬱博氣得脖子都紅了,悶聲道:“你不用管,阿棠的嫁妝有我呢!”
吳老爺覺得這個時候他也應該挺身而出,他氣極而笑,道:“我隻聽說彆人家買田買地,想辦法讓子女出人頭地的。沒有聽說子女要出人頭地了,還有人心疼錢不願意出力的。不就是陪嫁嗎?他不出,我出。我就當多養了個女兒的。“
鬱文陰陽怪氣地看了吳老爺一眼,道:“怕就怕你當多養了個女兒的,彆人家不願意多一個嶽父!”
吳老爺被噎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鬱博瞪了鬱文一眼,轉頭就笑盈盈地請了吳老爺上座,並道:“他得了失心瘋,您彆理他。裴家是什麼意思?是讓您來問問我們家同意不同意?還是商量著什麼時候過庚帖?”
吳老爺見說起了正事,也收斂了脾氣,道:“裴家當然是來問你們家同意不同意。可我想,這麼好的事,怎麼能不同意呢?我就在裴家人麵前拍了胸。”
鬱博忙道:“多謝您幫忙,不然這門親事還不知道起什麼波折呢!”
“這是我應該的。”吳老爺客氣地道,“你們家姑娘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她嫁個好人家,我們也跟著高興。”
兩人互相吹捧著,鬱文一刻也聽不下去了,他覺得他應該去見見女兒。
女兒還不知道她要被嫁到裴家去了。
他女兒可不是那種膚淺的人。
裴宴就算是長得再好看,嫁人還是要看性格。就裴宴那冷冰冰的樣子,誰能和他過得好?
女兒肯定不願意嫁到裴家去。
他隻要說服了女兒,這門親事誰答應也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