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鬱棠也不想和裴宴分開。
自他們成親以來,他們還從來沒有分開過。
可她有點想去給菩薩上柱香。
自她重生以來,她好像還沒有好好的去謝謝菩薩。
她主動摟了裴宴的脖子,低聲道:“要不,你和我一起去潭柘寺唄?我隻在那裡歇兩個晚上。”
如果沒有徐萱同行,她肯定當天晚上就會回來。
她已經不習慣在外麵過夜了。
裴宴有些心動,但他覺得不能助長了鬱棠把他放在次要位置的風氣,也不能讓她知道他的想法,遂冷著臉應了一聲:“我和子衿約好了,明天去爬鳳凰嶺。”
鬱棠有些失望。
裴宴和周子衿去爬山,肯定不是為了遊玩,多半是有事要和周子衿說。
“好吧!”她放下了圈著裴宴的手臂,又道,“那你會在鳳凰嶺過夜嗎?”
“嗯!”裴宴應道,“反正你也不在家,我也跟著周子衿在外麵住兩天好了。”
那委屈的模樣,讓鬱棠都要心生內疚,她忙道:“這次比較特彆嘛!正好能和殷太太約上,如果沒有她陪著,我肯定不會去的了。”
“沒事!”裴宴故作大方,道,“你有點事做,我出門也放心。”
也隻能這樣了。
鬱棠覺得自己以後還是少出門為妙,她繼續低聲哄著裴宴:“我聽殷太太說,潭柘寺那邊的齋菜不錯,到時候我看著給你買點特產回來,好不好?”
“嗯!”裴宴又冷漠地應了一聲,催著鬱棠早點歇了,“明天一早我還約了費大人。”
明天是沐休日。
鬱棠忙應了,去洗漱的時候不免又快又好,想陪著裴宴說說話兒,裴宴卻沒這心思,幾句話過後,就吹了燈,抱著鬱棠翻雲覆雨的。鬱棠想著裴宴明天還要孤零零地去見費大人和周子衿,心裡一軟,也就隨著裴宴折騰去了。
裴宴吃了個飽,鬱棠卻累得第二天早上起遲了,等她收拾好出門,徐萱已經在花廳等了她快一個時辰了。
鬱棠不由道:“你叫我起來就是了,這樣等著,讓我多不好意思。”
徐萱嗬嗬地笑,道:“我知道你向來起來早,突然睡了懶覺,肯定是累壞了。”說完,睜大了眼睛望著她,“你不會是懷孕了吧?我懷了孩子,剛開始的時候就是天天想睡覺。”
“沒有!”鬱棠有些沮喪地搖了搖頭。
她算著日子呢,不可能這個時候懷上孩子。
徐萱不好多問,拉了她的手,道:“這有什麼的,有些人就是孩子懷的晚,像我三嫂,嫁過來三年才生下長子,可一生下長子,就三年抱兩,連生了五個兒子,連我娘都說受不了,隻結果不開花的,看著滿地跑的都是小子,頭是痛的。”
鬱棠知道她這是安慰自己,抿著嘴笑了笑。
兩人一起上了馬車。
馬車是殷家的,可能是為了照顧徐萱,又寬敞又平穩,還有各種消遣的棋牌,棋子都是能吸在棋盤上的。還有地方放小紅泥爐,用來沏茶或是煮甜羹都很好。
鬱棠再次抿了嘴笑。
這應該就是殷明遠堅持用殷家馬車的緣故吧?
她想起那天殷明遠來接徐萱時,徐萱告訴他要和自己去潭柘寺住兩天時殷明遠的臉色,不由道:“殷明遠回去之後沒有和你鬨吧?”
“之前有點。”徐萱笑道,笑容曇花一現,隨即黯淡下來,“後來我說我有點害怕,他就沒說什麼了。”
鬱棠不禁道:“你彆擔心。你看你,身體又好,這還有兩個月才生呢,家裡的醫婆、穩婆都準備妥當了。不可能出什麼事的。”
徐萱聞言立馬恢複了之前的笑容,道:“我也知道!我這不是想出來玩嗎?”
鬱棠卻覺得她是故作堅強,可她也沒有辦法,這種事,隻有殷明遠能安慰她,或者是去了廟裡,抽到了個好簽。
但殷明遠這樣的在乎徐萱,應該也會想到的吧?
鬱棠和徐萱說說笑笑的,很快轉移了徐萱的注意力。
她們中午把馬車停在路邊,吃了些自己帶來的乾糧,然後繼續趕路,到了傍晚時分才到達潭柘寺。
正如徐萱說的那樣,潭柘寺正是風景最好的時候。
綠樹成蔭,鳥語花香,加之剛剛過了浴佛節,有些慶祝的裝飾還沒有拿下來,香客卻正是最少的時候,廟裡的知客大師又早得了殷家和徐家知會,專程派了能說會道的大師傅接待她們,安排了非常好的院子給她們安歇。
跟過來的阿蘭嘖嘖稱奇,摸著一水的黑漆鏍鈿家具對阿杏道:“我們那裡,有這樣一張架子床出嫁就能讓人羨慕一輩子了,沒想到一個寺廟而已,待客都能用這麼好東西,我能跟著太太出來見見世麵,也不枉這輩子做了回人了!”
阿杏和阿蘭一樣的活潑,不過阿蘭因是裴宴點的她進府,顯得膽子更大一些,她卻更懂得察顏觀色。聽阿蘭這麼一說,她笑了笑,道:“寺裡不會見得什麼人都讓她們住這樣的院子吧?我剛才可看了,那知客和尚開院子門的時候,鑰匙是單獨放著的,這個地方肯定是接待貴客的。”
阿蘭不以為意,道:“管它是乾什麼的?我能跟著三太太住進來,就覺得可以吹噓一輩子了。”
阿杏沒有說話。
她也準備一輩子呆在裴家了。
她對阿蘭道:“我去幫青沅姐姐收拾東西去了,你要和我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