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萱聽了直笑,道:“你阿兄還挺聰明的。知道住到裴家來。而且主意也挺正的,說不定還真叫他辦成了這件事呢!”
鬱棠笑道:“所以我撒手不管了。他再有什麼事找我再說。”
徐萱點頭,覺得鬱家兄妹能這樣想,肯定能立得起
來。她就說了高掌櫃的事:“那個高掌櫃看著是在自己做生意,實際上後麵站著彭家。這次他的鹽引應該也是彭家的,但他若是能拿到戶部蓋了印,彭家可能會給他一到兩家鹽戶當做酬勞。”
鬱棠不悅,道:“也就是說,若是我們家幫他蓋了印,實際上幫的是彭家。”
徐萱點頭。
鬱棠就有些不解了,她道:“那彭家為何不直接找上門來?”
隻有永遠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敵人。
裴家和彭家並沒有殺父奪妻這樣不能解開的仇怨。
徐萱驚訝地望著她:“你不知道嗎?你們家裴遐光,把彭十一送到了大牢裡。彭家好不容易把彭十一保出來,還沒和裴遐光撕巴清楚呢,怎麼好意思立刻來找裴家幫忙?說不定彭家還怕裴家趁機為難他們呢!”
彭十一被關到了大牢裡?
什麼時候的事?
為什麼?
裴宴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在鬱棠腦海裡一閃而過,她猝然間想到了她曾經騙裴宴的那些話。
裴宴不會是因為她說彭十一要和李端害她吧?
如果是這樣,那彭十一還真是無妄之禍啊!
鬱棠心中的小人擦著額頭的汗,有些心不在焉地陪了徐萱一天,好不容易等到裴宴回來,她立馬拉了裴宴問這是怎麼一回事?
裴宴沒想到徐萱這麼快就把高掌櫃的事告訴了鬱棠,還順道說了彭十一的事。這讓他心中一緊之後又鬆了口氣。
這樣也好,免得他不知道如何跟鬱棠說這些事。
裴宴就更著衣,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淡然地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沒有和你說。”
他把怎樣發現殺死李端的苦主是彭十一慫恿的,彭十一又怎麼和李端之間有著說不清道不白的糾葛,他想到鬱棠曾經跟他說過她做的夢,覺得讓彭十一就這麼在外麵隨意晃蕩太危險了,就把彭十一在彭家做的一些臟事給抖了出來,把彭十一送進了大獄,都一一的告訴了鬱棠,最後還道:“沒想到彭嶼升了刑部侍郎,我一時大意,讓彭家把彭十一給撈了出來。照我的想法,最好是把這個彭十一弄到西北去流放,一輩子彆靠近你周圍五百裡才是最好的。”
說來說去,還是因為她說的那些話。
鬱棠感激得眼眶濕潤,她抱了裴宴的胳膊,輕聲道:“你怎麼那麼傻。”把彭十一弄到大獄裡,得花多少精力和物力,還要搭上人情,太劃不來了。“我呆在你身邊,還有誰敢傷我?”她說著,忍不住把腦袋埋到裴宴的胸口蹭了蹭。
那模樣兒,就像個撒著嬌的貓兒,不知道有多依賴他。
裴宴看著心裡高興,伸出手去就揉了揉鬱棠的腦袋。
鬱棠僵了僵,很想讓他彆把自己的發型弄壞了,可想到裴宴揉他時他表露出來的親昵,她感受到的溫暖,不免有些自暴自棄地想,算了,還是讓大家都高興點,至於發型這件事,大不了再讓青沅她們幫著重新梳一個好了。
但裴宴說的,彭十一一直在幫著彭家做些見不得光的事,那上一世……應該也是這樣。
所以,她死,是因為撞破了彭十一和李端的交易嗎?
想到這裡,鬱棠一直充滿困惑懸著的心慢慢地落了地。
前世,她並沒有冤枉
李家,今生,她也沒有做錯什麼。
這就好。
如同無債一身輕,她前所未有的輕鬆起來。
“還是小心點的好。”裴宴道,“我覺得彭家肯定知道我會去查高掌櫃,他們家不會就這樣就算給了我們家一個交待的。你這幾天也儘量彆出門。你是瓷器,我們犯不著和他們那些瓦礫碰撞。”
彭十一被他扒了皮,不可能再幫著彭家做那些見不得光的事,等同於棄子,誰知道他會不會鋌而走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