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裴宥這一支在宗房有點尷尬,其次是裴大太太有自己的主意,未必會和裴家一條心。
這要是費老夫人要給裴緋保媒就麻煩了。
可費老夫人的身份地位又擺在這裡,拒絕了也不好。
二太太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求救般地瞥了鬱棠一眼。
鬱棠和二太太想到一塊兒去了,看見二太太的眼神,沒有多想,立馬笑道:“我們都是小的,二公子的婚事,得問我們大嫂。”
這就是她們妯娌都不能當家的意思。
費老夫人覺得這也是人之常情,沒有多問,笑著由孫子扶著,往後麵的花園去。
殷氏一直沒有吭聲,扶著徐萱,支著耳朵聽著。
五小姐倒和費大小姐玩到了一塊兒。
兩個人低聲說著話,十分和諧的樣子。
秦小姐扶著秦夫人,秦大公子則跟在她們的身後,不時看一眼五小姐,臉上的紅雲一直沒散。
鬱棠覺得很有意思,待送走了家裡的客人,和裴宴說起這件事來,道:“秦公子的相貌極其出眾,我還怕秦公子瞧不上我們家阿丹,沒想到秦公子對阿丹還挺殷勤的,下午他們一起去了後花園釣魚了,據說秦公子一直在幫阿丹掛魚餌,回去的時候還讓自己的妹妹請了阿丹去家裡做客,我看這門親事十之八、九會定下來了。”
裴宴聽了直皺眉,道:“男子要講建功立業,長得好看有什麼用?還是要看看他的學問怎麼樣?”
鬱棠笑道:“過幾天費老夫人請我們去他家裡玩,你也過去唄!趁機可以考考費大公子的學問。”
因為今天是大家第一次見麵,看不看得中還不一定,裴家和秦家的男子都沒有參加。
之後鬱棠說起了楊大太太的事:“不知道是覺得我說的有道理還是有其他的原因,她在大公子那裡用了午膳之後,一直等到大公子回府,兩人說了半天的話才回去。楊家的事,你是怎麼打算的?你不跟我說一聲,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裴宴聽著臉色就有點不好看,道:“倒不是我不想告訴你。顧朝陽的意思,一棒打死,一了百了。我卻覺得不好。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與其讓他們無所顧忌,還不如留了一線生機給他們,讓他們為了那一線生機不敢隨意動彈更好。現在就是博弈,看誰先沉不住氣了。今天是楊大太太找上門來,下次估計就是楊家的人找上門來了。”然後有些促狹地捏了捏鬱棠的麵頰,笑道,“你今天答得就很好,以後再有人問你什麼,你就像今天的似的應付他們就行了。”
他不想把鬱棠牽扯進來。
哪怕是傳話,他也不想。
他喜歡鬱棠每天歡歡喜喜的,隻用為怎麼拒絕徐氏的那些無理要求而苦惱。
其他的事,有他就行了。
鬱棠笑嘻嘻地打落了裴宴的手,道:“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狗急了還咬人呢!但楊家到底捏了我們家什麼把柄,你知道嗎?”
“不知道!”裴宴不以為意,道,“我猜不過是些書信、賬冊之類的。不管是什麼,真要上了大堂,總是有辦法自證的,要緊的是皇上會相信誰。”
兩人正親親熱熱地說著體己話,青沅在門外稟道:“三老爺,三太太,大公子那邊……吵起來了。您看,您要不要過去一趟。”
裴彤和顧曦嗎?
以這兩人的性子不應該會鬨得這樣子,讓家裡的長輩都知道才是。
鬱棠喊了青沅進來,道:“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嗎?二太太那邊知道了嗎?”
青沅搖頭,道:“不知道是為什麼事。是大少奶奶身邊的荷香,說大公子把家裡的東西都砸了,要請您和三老爺過去給大少奶奶主持公道呢!”
顧曦素來最要麵子,這其中不會有什麼陰謀詭計吧?
鬱棠道:“荷香呢?”
既然讓他們去主持公道,怎麼都要問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吧?
青沅道:“紅著眼睛跟我說一聲,說還要去請二老爺和二太太,我沒好攔著她細問。”
鬱棠和裴宴住的離顧曦他們更近一些。
鬱棠望著裴宴。
裴宴臉色不好看,語氣生硬地道:“我們去和二兄商量商量。”
他們去管這閒事,他和鬱棠就跟著過去看看,他們要是不管,他和鬱棠也就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