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1 / 2)

“那我是不是該恭喜你喜歡上了個笨蛋?”

俞景行笑著刮一刮宋嘉月的鼻子, 轉而將她領到書架前。

各式各樣的書籍整齊擺放著,書架一側偏下的一間格子, 卻沒有書,而是擺著個雕花大匣子。俞景行攤開宋嘉月的手掌, 將一把銅鑰匙放到她的手心。

“我的大部分田莊鋪子的書契都在裡邊放著, 我先將這鑰匙給你, 往後你若是閒來想管、想看, 也不必來同我說。你若是不想管、不想看,就讓它們隔在這。”

俞景行又笑:“這樣是不是覺得我更笨了?”

宋嘉月看一看手心裡的東西, 再看一看眼前的人, 反而同樣笑了。

“你若早點兒告訴我,隻要說句喜歡你, 可以得到這麼多的好處, 先前也不必這麼費勁。”她將銅鑰匙遞回給俞景行, 搖搖頭道,“你知道我不懂管賬。”

“我還知道你之前學過。”

俞景行沒有伸手去接那把銅鑰匙, 而是幫她蜷起手指, 將東西握住。

“這次是我不聰明, 沒有想到你說的這麼好的法子。”頓一頓,他笑,“道路雖然曲折,但好在我們仍是得償所願……也不失為一樁美事。”

一把銅鑰匙咯著手心。

宋嘉月一雙眼睛看向俞景行,沒來得及出聲,不妨被他低頭親一口。

“好了, 我們去用早膳。”

見她瞪圓眼睛,仿佛在控訴他的不正經,俞景行心裡卻歡喜,牽著她走出書房。

……

把話說破和關係改變帶來的不適應,最終是被對俞景行的熟悉感戰勝了。不知不覺間累積起來的信任,令宋嘉月很快卸下心防,拋開任何一丁點遲疑與不確定。

如同蝸牛殼裡伸出小小觸角,願意看一看外麵不一樣的世界。

宋嘉月也對俞景行伸出自己感情的觸角。

在府裡的生活必然是有一些變化的。

書房那一晚之後,俞景行單方麵終止他們以往分床而居的狀態。

從此夜裡休息與睡覺,身邊多出來一個人,起初宋嘉月不自在、會拘謹,後來慢慢也習慣了。俞景行亦非常克製,在親密行為上點到為止,不急切於更進一步。

他確實是極有分寸的人。

這使得宋嘉月少了許多不安與焦慮,多幾分輕鬆隨性。

轉眼已是五月。

盛夏至,烈日當空,端午在酷暑燥熱裡如約而至。

初五這一日,外麵天將將亮,宋嘉月便醒了。

難得她比俞景行先醒,時辰尚早,沒什麼事也不著急起床,於是陪他躺著。

睡夢中的人也是翩翩風度。

俞景行睡覺的時候向來十分安分,一如平日裡的斯文儒雅。

宋嘉月看得一會兒,一時興起,手指撫上他的眉眼,指尖細細描繪。她動作其實很輕,但俞景行仍有所感,並因此醒過來。微怔之下,他含笑捉住她的手。

“在做什麼?”

初初醒來,俞景行聲音低啞開口,順便扣住她的腰肢,把人往懷裡帶。

“看美人。”

宋嘉月順從往俞景行的懷裡略挪一挪,小聲問,“吵醒你了?”

“沒事。”

俞景行微微一笑,不動聲色,反調戲回去,“醒了正好也看一看美人。”

“今天端午?”

怕她害羞,俞景行說罷便轉移話題,“要不要去看賽龍舟?”

端午有龍舟競渡的習俗,百姓們都會到河提上圍觀,氣氛向來異常熱烈。皇帝陛下年事已高,雖多年不曾親臨,但每年都會安排皇子去參加競渡前的祭祀儀式。

既會有皇子到場,少不得鄴京貴胄湊熱鬨。

不過,常年身體不適的俞景行也已經很多年沒有在端午出門了。

有一年一度的熱鬨可看,宋嘉月免不了感興趣,隨即又記起來:“前兩天,舒寧還和我說過要一起去看龍舟比賽……正好可以一塊兒。”

“那你再睡一會?”

宋嘉月說,“還早,不著急起。”

“你呢?”

“我已經睡醒了。”

宋嘉月離開俞景行的懷抱,要起身,卻再一次被拽回去。俞景行從後麵抱住她,不放她起床,親一親她的耳垂,在她耳邊說:“陪我多睡一會。”

耳鬢傳來酥麻的感覺。

宋嘉月想躲,動一動身子,卻又發現彆的……

俞景行的那一處雄赳赳、氣昂昂,隔著衣料一樣能清晰覺察到。

哪怕曉得這很正常,宋嘉月身體依然瞬間變得僵硬。

俞景行自己自然是知道的,也從宋嘉月的反應裡知道她已經發現了。

但不是什麼丟人的事,不至於自己反而窘迫。

他隻是越抱著宋嘉月不肯撒開手。

“抱一會就好了。”俞景行在她耳邊悶笑著低聲道,“真的。”

宋嘉月:“……”

她說不出話,選擇安安靜靜拿背對著俞景行。

然而,等得半天過去,卻什麼都沒有好。

俞景行在她臉頰印下一個吻,鬆開手臂,又笑說:“還是起來吧。”

宋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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