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人(1 / 2)

朱順發現被綁的人竟然是他的小舅子。

他驚愕中瞪大眼睛,覺察到俞景行似瞥向他,連忙掩麵躲進刑部去。

朱順有種湊個熱鬨卻湊到了自己身上的錯覺。

他暗暗一盤算,總覺得不太對勁,心裡也格外不踏實。

片刻,同僚們看完熱鬨陸陸續續回來。

聽說外頭已經散了,聽著他們議論方才發生的事,朱順莫名變得坐不住。

越想越坐不住。

朱順最後借口家裡有急事,請了個假,隨即匆匆趕回朱府。

回到朱府,尚至廊下,朱順便聽見屋子裡傳出來的一陣吵鬨聲響,是小兒子朱康正和葛氏吵著伸手要銀子。他眉頭緊皺邁步進屋,裡頭的人俱詫異了半晌。

“老爺怎麼回來了?”

葛氏驚疑起身,迎上前,又笑,“什麼事鬨得老爺的臉色這麼差?”

朱康還未從自己娘親手裡要到銀錢。

他看一看葛氏再看一看朱順,一時悻悻然喊一句:“爹。”

“你出去。”

朱順冷著臉對朱康道,“我有事要同你娘商量。”

伸手要銀子的目的還沒有達到,朱康雖然十萬個不情願,但他親爹臉色太差,他不敢忤逆,忙從裡間退出來。其他丫鬟婆子皆被揮退,留下朱順和葛氏兩個人。

朱康出得房間,卻未走遠。

他心癢想知道有什麼事,遂躲到窗根子底下偷聽,告誡丫鬟婆子不許聲張。

裡間。

朱順惴惴中大步走到羅漢床前坐下,葛氏跟著走過去也坐在一旁。

“老爺喝茶。”

葛氏倒了杯熱茶遞給朱順,“有什麼事,您說,我聽著。”

“我今天見到小舅子了。”

朱順喝一口茶水,緩緩對葛氏道,“在大理寺門口,被人綁著逮過去的。”

話音剛落,見葛氏臉色驟變,朱順心裡也一個咯噔。他猛然像意識到什麼,下意識抓住葛氏的胳膊:“你知道是怎麼回事?難道和你有關係?你做了什麼?!”

一連串追問,鬨得葛氏一張臉發白。

她掙脫朱順的鉗製,恨恨問:“什麼叫被綁了?你說明白些!”

朱順卻沒有解釋。

他霍然起身,來回踱步,口中一直念叨:“你知道,你肯定全都知道。”

“你小舅子被俞景行給抓起來了。”

朱順快步走回葛氏麵前,逼視著她,“他遲早來找我們算賬!”

葛氏聞言,心底一涼。

她拽住朱順衣袖:“你說誰被誰抓起來了?怎麼可能?!你是不是看錯了?”

“我看得一清二楚、千真萬確,怎麼有錯?”

朱順又氣又急,“那麼大太陽底下,你要我怎麼看錯,怎麼胡說?”

“要不是發現那是小舅子,覺得不對勁,好端端的我跑回府裡來做什麼?”朱順越說越是咬牙切齒,“你們到底做什麼了?你們是不是非要害死朱家才罷休?”

“什麼叫我們害死朱家?!”葛氏聽得惱火,立刻回嘴,“我這麼多年,給你生了幾個兒子,幫你操持這個家,我不辛苦?你又到底有什麼本事?!”

“要不是你妹妹運氣好給侯爺做了續弦,彆人看侯爺的麵子,你現在這份差事哪裡能輪得到你?虧得說你親妹妹是侯爺夫人,你看你們朱家像什麼樣子!”

“彆人家要是能出個侯夫人,舉家跟著過富貴日子。”

葛氏一副恨不得挽起袖子罵的架勢,“偏偏你們朱家撈不到好處。”

“這些年我低聲下氣、受儘委屈,究竟得了你那妹妹妹夫幾次好臉色?說到底還不是因為你沒本事!人家看不起你,不把你放在眼裡,自然怠慢你。”

“不管我到底做了什麼,我也是為了朱家、為了你好!”

葛氏指著朱順的鼻子怒罵道,“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你欺負我試試?”

朱順其實一向畏懼葛氏。

他這個夫人,他從來都是管不住的且他這個夫人也當真一心為朱家。

被葛氏罵過這一通,朱順仿佛冷靜下來。

原本的怒氣衝衝消失不見,他語氣有些許怯懦:“那、那現在我們要怎麼辦?”

“小舅子現在落到俞景行手裡了,到時候找上門來要怎麼說?”朱順喃喃,“他可絕不是什麼善茬,我們哪裡比得過,不然倩姐兒也不會被送回老家去了……”

朱順和葛氏兩個人在裡間商量著應對的辦法。

外麵突然變得吵吵鬨鬨,朱康大聲嗬斥:“俞景行你想做什麼?!”

乍聽到這個名字,何況意料不到俞景行來得這麼急、這麼迅速,朱順和葛氏臉色一變,卻來不及多想,俞景行竟帶人押著朱順的小舅子、葛氏的弟弟破門而入。

“姐姐,姐!救救我!快救救我!”

見自己弟弟被五花大綁、不成樣子,葛氏紅了眼:“俞景行,你放肆!”

“葛奇教唆他人大鬨大理寺,圖謀不軌、蔑視朝廷,按律當斬——”

俞景行表情鎮靜,不疾不徐反問,“到底是誰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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