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西遠被臭襪子臭得眼淚都差點掉了下來,作為原家最受寵的小公子,他從來沒受過這種委屈……從來都隻有他欺負彆人的份,彆人什麼時候可以欺負他了?
原西遠憤恨地盯著原無跡一行人,心裡想著這也不知道是從哪裡來得土包子,竟然敢這麼對他,他一定要讓爹把他們腦袋全都砍掉!
原西遠那惡毒的眼神,原無跡不是沒注意到,但他不在乎。
原西遠看著再凶狠,也不過是依附於原家的,若是沒有了原家和原培作為靠山,他就什麼也不是。
但是教訓原西遠還是必要的,他做的事本來就該受到懲罰,原無跡也剛好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告訴原培那一大家子人……他回來了。
原無跡這具身體是真的很虛弱,才這麼一會兒就覺得累了。
小譚看原無跡這模樣,趕忙讓他上馬車休息,然後就瞪著還在東張西望的茂茂。
茂茂這是第二次來京城,上次過來是為了完成原無跡交代的任務,一路匆匆忙忙,這京城根本就沒有時間玩,現在他自然是對一切都好奇的。
然後,他像是感覺到了身後的死亡凝視一般,一回頭,果然見小譚正盯著他看,眼神不太友善。
“哥,你、你這麼看我做什麼?”茂茂被小譚看得有些心虛。
“你怎麼照顧公子的?現在你才是公子的書童,公子累了你看不到嗎?你明知道公子身體不好,還這般怠慢,要是不想乾了,我幫你去跟福伯說,給公子再重新找個書童過來。”
茂茂見小譚這麼說,一下子就慌了,他對著小譚連連求饒:“哥我錯了,是我不對,你可千萬彆跟福伯說把我給換了!我保證不會再這樣了!”
茂茂那求饒的模樣,可憐極了。
小譚雖然也是書童出身,但他現在算是出頭了,不在原無跡身邊伺候著,但絕對是有些話語權的了。
原無跡沒有管這件事,他坐在馬車裡,看似在閉目休息,實則也是在通過這些事情進一步判斷著他身邊這些人的可信程度。
原身屬於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那種,但原無跡跟這些人沒接觸過,他沒辦法一開始就對這些人都做到完全的信任,所以他會通過一些事情做出自己的判斷。
很快就到了府衙,茂茂擊鼓後,才又回來扶著原無跡下馬車,被小譚訓了一頓後,他果然用心多了。
京城的知府,可以說是最不好當的官之一了,說是父母官,但天子腳下,整個京城幾乎都是皇親國戚,達官貴人,隨便拎出來一個都比他官大,這些人犯事了他能處理嗎?
不能啊!
一個處理不好,就不知道會得罪什麼人。
京城之府覺得自己的腦袋每天都是彆在褲腰帶上的。
所以京城知府謝長林最擅長做得就是和稀泥,能不處理就不處理,他真的是哪個都得罪不起。
一般都是知道他不管事的,所以他已經很就都沒升堂過了,但今天不知怎的,竟又有人擊鼓鳴冤了。
儘管很不情願,但謝知府還不得不升堂。
被拖拽到了公堂上,原西遠依舊是滿不在乎的,區區一個知府,能奈他何?
然而原無跡一個眼神,小譚直接對著原西遠的膝蓋就是兩腳,讓他不得不跪了下來。
然後,小書童拿回了自己的襪子。
“呸呸呸呸!嘔——”
原西遠一想到自己剛剛竟然被那種臭襪子給堵住了嘴,真的止不住的想吐。
謝知府一出來升堂,結果就是原西遠一副要吐了的場麵,他剛拍了一下驚堂木想要發火,再仔細一看,堂下跪著的……可不正是原侍郎家的公子嗎?
謝知府隻覺得腦袋疼,他被嚇得不清,看向原無跡的眼神便淩厲了幾分:“堂下何人告狀,為何不跪?”
“學生有功名在身,可見堂官不跪。”
原無跡輕描淡寫,一點都沒有見官時的慌張,這也讓謝知府不得不再次審視起他來。
一個年輕的書生,看著就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但是敢這樣直接把原家小公子抓來,這到底是外地來的不懂事,還是身後有背景不怕呢?
謝知府不確定,所以他也不敢太針對原無跡。
“一個窮書生,也敢欺負到本公子頭上來了!”
原西遠好不容易緩過勁兒,他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和原無跡對視,眼神中滿滿的都是怨毒。
這個讓自己當眾出醜的窮書生,他一定要殺了他!
謝知府看看原西遠,又看看一身貴氣且身上著裝一看就價值不菲的原無跡……心裡想著這絕對不可能是什麼窮書生!
“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誰?”
相較於原西遠的暴跳如雷,原無跡則是顯得相當的從容不迫。他淡淡掃了一眼原西遠:“不管你爹是誰,我隻知道你今天偷我東西?”
“拿你個破玉佩又如何?”
原西遠不屑地看著原無跡,在他看來這就是窮書生小家子氣。
“彆說你那破玉佩本公子還沒拿到,便是拿了又如何?你去問問那些城裡的賤民,被本公子拿了東西是不是他們的榮幸?偏生就你矯情,你是想訛上本公子不成?”
原西遠和另外幾個紈絝子平時裡拿人東西那是常有的事,那些百姓哪個敢說他一句不是。
當然他也知道這事要是被爹知道了一定會罵他,所以平日裡他也不會這麼說,也不會承認自己拿了人家東西,但他現在在氣頭上,加上他覺得這本來也就不是什麼大事,承認了又怎麼樣?
“老頭,你快將他抓起來!打板子!狠狠地打!”
謝知府:“……”
謝知府不知道說什麼好,這原小公子什麼都承認了,還是在公堂上,他這該怎麼給他開脫呢?
“知府大人都聽到了,他都認罪了,難道知府大人還不判刑嗎?”
“你個病秧子窮書生彆笑死人了,憑這老頭也想判我的罪?我告訴你,我家下人肯定是去通知我爹了,等我爹過來……你等死吧!”
原西遠說話的時候,還想要上來推原無跡,誰知被原無跡反手一巴掌扇在了臉上,他的一邊臉立時就腫了起來。
“你敢打我!”
原西遠都要跳起來打原無跡了,然而卻被原無跡一腳給踹得更遠。
但原無跡的身體實在是不好,這一腳踹出去,他就覺得有些站不穩了,要扶著小譚才能勉強站穩身體。
“肅靜!公堂之上,豈可胡鬨!”
謝知府連連拍了兩下驚堂木,讓衙役上去將兩方拉開,然而原無跡早就整理好了衣裳站在一旁,一副貴公子的模樣,需要控製讓其冷靜的隻有原西遠。
“原告原無跡,你方才……”
謝知府突然反應過來,原無跡也姓原……不會真這麼巧吧?
然而,還真就是這麼巧。
“知府大人,學生記得本朝律法中有明文規定,凡盜搶者,盜一人,斷一指,既然這位原小公子已經承認了,麻煩知府大人行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