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中的打手都很有些功夫,他們幾下便已經到了白胥華門前,口中還氣勢洶洶地放著狠話,
“你可要害死我了!”那人都快急冒煙了,他忽然靈機一動,喊道:“得罪了!”
就要往白胥華浴桶中鑽。
白胥華:“………………”
白胥華怒道:“你乾什麼!”
一邊一袖子將人拍開。
那人被一道勁氣拍到地上,一時痛呼一聲,起不來身。
打手聽到偏房聲音,喊了一聲“公子”,便推門而入,餓狼一般擠到了偏房中。
白胥華連忙又拉了一件衣裳披上,對他們道:“就是此人,夜闖後院!”
“登徒浪子!”領頭的打手怒喝一聲,餓虎撲食一般撲向那人,那人似乎終於反應過來了,驚叫一聲:“這當真是個誤會!”
便連滾帶爬地從窗戶鑽出去了。
打手又連忙一窩蜂地從偏房離開,一人臨走之前,還通紅著臉,哼哧著對白胥華道:“公子放心,我們定會抓到那淫.賊,給公子一個交代!”
白胥華麵無表情道:“……勞煩你們了。”
“不勞煩,不勞煩,都是我們該做的,該做的。”
打手露出憨厚笑容,紅著臉,羞澀地幫白胥華帶上了門,與同伴一起追打那夜闖後院的登.徒.浪.子去了。
院裡因為那意外躥進來的青衣人亂成一通,所幸沒人再進他這間房。白胥華掐準時機,將浮在水麵上的衣衫揭開一些,露出一點水麵,把南長隱從浴桶中撈出來,叫他換氣的同時也逼他鬆開手,蹙眉道:“你如何了?”
話還沒說一半,門又被人用力推開,發出“哐當”一聲。
竟是又有人推門進來了。
南長隱本還有些癡怔地看著白胥華衣衫半濕,貼在身上的模樣,此時忽地聽到一聲巨響,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白胥華重新按到水裡,一時無措之下,竟然是直扶住了白胥華的大.腿。
“………………”白胥華忍了忍,未曾忍住。他將人往後一推,自己坐到水裡,將披在身上的那一件衣裳遮到浴桶上,道:“誰?!”
“是我!”
來人匆匆忙忙,隻這一句話的功夫,就已經繞到了屏風後麵,露出一張嬌俏臉龐。
白胥華隻聽聲音便認出了人——這位色.膽包天的姑娘,竟是與他見麵極少的裴琪。
裴琪是侍奉在紅袖身邊的貼身人,白胥華記得,還是她與趕車的車夫李伯,一塊兒將他從雪地裡,搬到了回春滿樓的馬車上的。
白胥華見了是她,一時也無奈了。他又不好起身,隻得道:“姑娘怎麼過來了?”
“我來看看你有沒有事。”裴琪瞥他一眼,拿手帕捂住了半張臉,做出一副嬌羞模樣,眼神卻還是忍不住往白胥華那遮住了浴桶的衣衫上瞧。
那眼神兒之利,叫白胥華覺得他若不是將外衫蓋在了浴桶上邊,擋住了水麵,她定能從水裡把南長隱逮出來。
隻這一個裴琪還不好,隻是這片刻功夫,白胥華就又聽到外邊傳來女子聲音,與那闖入他房間的青衣男子的慘叫混在一起,實在是吵嚷極了。
“娘子聽到聲音,便連忙派我過來看一看您,”裴琪紅著臉,還是忍不住去瞥白胥華遮在浴桶上的衣裳,她道:“您沒事,我就回去給娘子說了。”
她話是這麼說,動作卻慢的很,一步三回頭,還在屏風邊扶住屏風道:“我見公子的換洗衣裳都濕了,不如便等一等,我再來給您送一身新衣裳。”
她在這邊依依不舍,南長隱也似是憋不住氣一般,伸手在白胥華身上撫了幾下,似乎在找個撐力的地方。
他跪在浴桶裡,臉龐幾乎貼到白胥華胸口去,如今借著浴桶被擋住,手掌落到白胥華腰肢上,他握著白胥華腰身借力,小心翼翼地在水麵上露出了口鼻換氣。
白胥華一邊被他鬨騰,一邊應付裴琪,隻得連連答應,等到裴琪終於走了,他才得脫身機會,將浴桶上遮著的衣衫扯開,推開南長隱道:“鬆手!”
語氣中透著些怒氣。
南長隱本就心虛,一時竟是格外慶幸眼前之人看不見,被他推開也不敢亂動,他道:“我實在是憋得狠了,控製不住。浴桶中沒有其他地方可扶,方才冒犯了你,實在抱歉。”
他語氣格外歉疚,眼神卻是忍不住落到白胥華鬆開了一片的衣襟處。
白色的衣裳本就單薄,如今沾了水,緊緊貼在身上,若有若無地透出些肉.色,半遮半掩的模樣,更叫人十分難.耐。
白胥華本就不是真盲,見到南長隱臉上神色,便清楚他到底是怎麼個難耐法——
習武之人身懷內力,氣息本就比起平常人綿長許多,武功高些在水中憋半個時辰都不是事兒。
南長隱本來在武藝方麵便造詣極深,他之前能在浴桶中憋氣不冒頭,為何現在就忽然忍不住了?
他怕是根本不是耐不住想要喘氣,而是耐不住——實在想要碰他一碰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