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那是一個琴師,他的手已經廢了,對你們沒有用處。”
他說話的時候,語氣冰冷,神色平靜,說出的話卻叫太子與楚子徽的臉色都變得難看了起來。
太子是因為他竟然私自抗命,而楚子徽卻是因為他所說的白胥華手已經廢了的事。
“你怎敢對他私自用刑?!”楚子徽的臉已經全白了,他道:“你將他帶到了哪裡?!”
金元心中不好的預感也越來越強烈,他緊緊看著楚子徽的眼,道:“那不過隻是一個琴師,您完全可以找一個替代他的人。”
“他的手筋已經被挑斷了,這輩子,也再彈不了琴。”
再也彈不了琴……?
楚子徽臉色鐵青,難看的簡直像是什麼重病之人。他再不顧嘲諷太子,隻袖袍一揮,便匆匆轉身離開。
這不對勁。
金元已經深深的皺起了眉,他冷冷地盯著楚子徽初升離開的背影,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多。
這不對勁,他分明隻是一個琴師,而琴師廢了手,就沒有用了。
沒有用的琴師,就再不會有人和他來搶。
金元此時還不知道他的牆角已經被自己弟弟挖了的事情,隻來得及顧及楚子徽。
他瞥了太子一眼,隻匆匆說了一聲告退,便跟在楚子徽身後離開了。
太子畢竟是沒有他心喜的那人重要的。
絕不能叫那人被這位武安王帶走。
絕不能。
太子這才鬆了一口氣。
然而這口氣還沒有吐完,他身後的水煙卻已經緊緊咬著牙,怨憤的看了他一眼,滿身狼狽的跑走了。
金元從離開到東宮,再從東宮到天牢,時間花費可謂不短。
等到楚子徽匆匆來到禦金刀所在的地方,白胥華已經洗浴完了。他發間甚至還粘著點點豔紅的梅花,半乾半濕的長發披散在身後。
他身上穿著禦金刀所著的便衣,袖袍窄了不少,衣物顏色也極其暗沉,卻更襯得他膚白如玉,簡直猶如神仙中人。
那少年沒有許多常識,其他的禦金刀也未曾注意,竟然就讓這麼一個剛剛挑了手筋的傷者自行沐浴,半點都未曾考慮傷處碰了水,是否會得了傷風的事。
禦金刀的人都是從屍體裡爬出來的,命賤,受傷之類的事情從來不少。
因此,他們在這些方麵也就從未在意過。
畢竟死了一個,還有更多的可以補上,能活到現在的都命硬,從來不會在意這等細節。
為楚帝挑選禦金刀的人,數量可不少。
但幸好這些人起碼還知道關窗,怕白胥華得了風寒,屋裡也捧來了好幾盆炭火,叫屋裡暖如三春。
楚子徽到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的景象。
作者有話要說: 似乎把胃搞壞了emmm……
明天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