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徽等了一會兒,未曾等到回應,便道:“胥華可是……不信我?”
還未等到白胥華回答,他便又道:“你昨日……尚且可以信那景修然,我本以為你我好歹相識許久,你也對我……是極重要的友人。”
卻不曾想到,白胥華竟然是如此不信他,這種信任,甚至比不過一個昨夜應才相識的景修然。
白胥華隱隱有一種自己是個負心人,而楚子徽便是被他辜負之人的錯覺。
他頓了頓,等到楚子徽說完了,便不再沉默,開口道:“你自然算得我的友人。”
他頓了頓,方才帶著猶豫道:“……但此事……”
——但此事,與他來說,還是過了一些。
楚子徽心中極清楚這一點,他溫聲將白胥華的話打斷了,道:“我既然是你的友人,這等事,卻也還是做得的。”
“且你昨日方才中了這藥,景修然與你共處一室的事情,其餘人大多都已知道了。若今日你不好好處理一二,病了下去……”
那所有人,就都該知道他與景修然——行過那事兒了。
此事實在是超過了白胥華的承受範圍。
他隻頓了頓,便道:“……此事,旁人都已知曉?”
語氣中有一點難得的驚恐之意。
楚子徽道:“昨日你先去了偏殿,我本想去尋你,卻被父皇攔住了。”
他頓了頓,方才道:“那景修然是於我之後去的,他明麵上說是乏了,去歇息一會兒,可之後一夜不回,又叫了茶水點心,自然是誰都知道他去了哪兒。”
“………………”
這次白胥華沉默半晌,便道:“那之後便勞煩你了。”
楚子徽唇邊的笑意已經壓不下去了,他穩了穩聲音,甚至有一種親自為白胥華清洗的衝動,但是到底還是耐住了。
隻道:“那我便等著這兒,殿裡也有軟榻,你出來了與我說,我淨了手,便為你上藥。”
白胥華應了一聲,係統忍不住出聲了,小聲對白胥華道:“宿主,您明明沒有……”
“對,我沒有。”
白胥華頷首確認,道:“景修然之前這麼說,是為了氣一氣楚子徽。”
“之前楚子徽也不知曉這一點,但是現在,他也該看出來些異樣地方了。”
——就比如白胥華若是當真與景修然弄了一夜,那他走路,為何還是與往常一般,既然沒有走得慢些,姿勢也未曾有什麼改變。
楚子徽方才為他墊上軟墊,也是怕他……酸痛不適,但白胥華也未曾表露半點異樣之處。
且若是真的到了那一步,不管原本知不知道,隻要做了,就該知道那藥膏到底要抹在哪兒了。
但白胥華卻仍舊表露出一副迷茫模樣。
若說之前還算不上明顯,方才那一點提示,若還是猜不出來——
那楚子徽也就可以被白胥華從攻略名單上劃掉了。
過了好一段時候,白胥華方才從水中出來。
換洗衣物便放在浴池旁,此刻雖然沒有人看著,白胥華卻依舊做足了模樣,在浴池邊摸索了幾下,方才摸到了柔軟布料。
他上了岸,用白巾將身上擦乾了,方才換上了衣物,又因為之前已經與楚子徽說好了上藥,便隻穿了褻衣。
殿內碳火燒的很足,他赤腳站在地上,竟也不覺得寒冷。
白胥華往浴池旁走了幾步,方才低聲喚了楚子徽的名字。
楚子徽應聲而來,他從屏風後繞了出來,見白胥華竟然上未曾穿鞋,頓時便蹙起長眉,道:“到底是冬日,你若是不著鞋襪,受了涼,日後也是要落下病根的。”
他半蹲了下來,一手握住了白胥華的腳腕,一手提起了旁邊的鞋,小心地為他穿上。
白胥華略有些不適地動了動腳,他:“你不必……”
“我有什麼不必的。”
楚子徽道:“這點小事,算不得什麼。”
他幫白胥華穿了鞋,方才引這白胥華往偏隔去。
這裡本是他洗浴的地方,白胥華之前在武安王府時,平時洗浴,也都是在自己房裡。這一次也是因昨夜的變故,加上今日楚子徽受的刺激,方才帶他來了這裡。
故而白胥華對這裡,卻也是完全陌生的。楚子徽一放往日模樣,直拉住了他的衣袖,帶著他往前行去,一路領著白胥華到了床榻前,方才叫他坐下。
楚子徽早在之前,便已經將藥膏拿到了偏閣裡,他此刻指揮著白胥華臥到床榻上,極其有禮端莊地道:“我先看一看你的情況,你若是有什麼不適,前往記得要與我說。”
白胥華身體還是有些僵硬,但饒是如此,卻也還是應了下來。
楚子徽將他的反應看在眼裡,心中也慢慢火熱起來,甚至連身體都挨不住,起了一點變化。
他輕輕出了口氣,慢慢將白胥華的褻衣卷了上去,露出一截勁瘦腰肢,可謂是極其有禮了。
就連白胥華都有了一點意外。
他本以為按照楚子徽曾經的德行——此刻怕是早就耐不住,假借上藥名義,要好生摩他一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