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人不清的白胥華得不到國師回應,耐心又等待了片刻,方才道:“你可是有什麼意見?若是有,大可以直接告訴我。”
葉驚鴻心中心思百轉,他忽生一念,琢磨了一二,忽然開口,道:“胥華——”
許久不叫著兩個字,葉驚鴻叫起來,竟莫名覺得有些生疏。
白胥華卻耐心地等著他,聽到國師喚他,也隻是道:“嗯。”
葉驚鴻略支持起了身體,他抬起臉來,努力將白胥華的臉龐,換成春樓之中,可以隨意與他嬉鬨的姑娘,頓了頓,方才開口道:“這些日子,你也該知曉我對你的心意了。”
白胥華微微一頓,他略偏開了臉,眼睫也垂落下來,輕輕應了一聲。
看著,簡直就像是害羞了一般。
這叫葉驚鴻忍不住,便想到了白胥華被他帶到那些煙塵之處,被裡麵的姑娘們調.戲挑.逗時,那又羞又惱的模樣。
他溫玉一般的耳垂,往往都會染上豔麗霞色,叫人甚至生出逾越想法,想要將其叼在口中,細細品嘗其中滋味。
若是羞得狠了,就連帶著那白皙的臉龐,都會染上胭脂顏色,直叫人想要看得更多,更生出想要欺負他的念想來,最好能見著他不堪承受一般,落下眼淚來,叫人弄得支離破碎,方才能得到些滿足。
葉驚鴻的思緒莫名歪了過去,卻未曾察覺到絲毫不對的地方。
他還繼續道:“你大抵是不知曉,我每一次見你時,都是耐不住,生出些他念的。”
葉驚鴻一邊說,一邊伸手握住了白胥華的手掌。在察覺到白胥華有後縮的想法之時,更帶著強勢意味地握緊了他,甚至伸出手指,在他手掌間輕撓。
但情況卻與他預料的情景相去甚遠,白胥華並沒有如他所想的一般,怒甩開他的手掌,再對他怒斥一番拂袖而去,日後再也不在與這具身體的主人來往。
他反而是紅了麵龐,顯露出極其誘人的可口模樣來,強做鎮定地回應道:“………嗯。”
………嗯?
嗯?!!
這個“嗯”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的弟子,竟然是對此毫無怒意的麼!!
葉驚鴻腦子裡已經紛亂一片,成了一通漿糊,然而此刻,白胥華也似乎覺得這一句的意義不甚明確,貼心地解釋道:“我知曉了。”
葉驚鴻:……???
你,你知曉了些什麼?!
事情的發展方向,已經脫離了葉驚鴻的預期目標,他呆愣地看著白胥華的臉龐,實在是想不清楚,事為何會變成了這般模樣。
白胥華偏著臉龐,不敢去看國師的神色,他還不知曉國師——也是此刻的葉驚鴻心中,到底刮起了多大的風暴,他道:“你若是肯配合我,待到你身好之後,我便應你一個要求。”
白胥華又猶豫一二,他微微縮緊了手指,與葉驚鴻更加緊密地相握在了一起,直叫後者更加清晰地察覺到了他心中的糾結之意,方才補充一般道:“………隻要並非過分至極,我便應你。”
並非………過分至極?
那,那到底是哪種過分?!
葉驚鴻見白胥華分明已經羞恥至極,卻還強做鎮定,許下承諾的模樣。
更加絕望地體會到了,這具身體的本來主人,在自己弟子心中的重要地位。
早知如此,他一開始時,發覺到身體之上的不對勁之處時,就該告訴弟子,自己不知為何,好似是奪舍了這具身體——饒是在弟子心中,落下個邪魔的印象,也比如今的情況,要好的多了。
然而此刻,他卻已經錯過了最好的時機。若是現在告知弟子,自己占了這具身體,那他之前所作所為,豈不就是………豈不就是對自己的弟子心懷不軌!
不行!
絕不能叫他知曉這具身體之中,此刻是他敬愛的師尊!
葉驚鴻硬著頭皮,扯出笑容來,他想要最後進行一次掙紮,試探性道:“那我要是過分了………”
他頓了頓,才艱難地說完下半句話:“你要怎麼對我呢?”
“你——”
白胥華終於如葉驚鴻所料一般的,露出了一點怒色來。
隻是這點怒色之中,更多的,卻是叫人心神搖.曳的羞惱。
白胥華口上道:“你莫要太過分了!”
心中卻在納罕,這在之後的相處之中,愈來愈膽小謹慎的國師,今日怎麼忽然就成了他們第一次相遇時,那般厚顏無.恥的登徒浪子模樣了?
也不知曉,等到國師恢複了他身為自己師尊之時的記憶之後,要如何麵對這般肆意調.戲弟子的過往記憶?
白胥華心中冷靜淡定,表麵上卻已經被國師弄得有些受不住了,他立起了身,眉目之間,都是些羞惱神色。
葉驚鴻卻心中一跳,隻覺得自己似乎找到了弟子的底線界點,他又驚又喜,繼續道:“我便是要過分!你若不應我,便由著我這般死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