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去了宮裡?
分明是在騙她!
若真是去宮裡,怎麼會留下這樣的痕跡來?
阮酥玉匆匆垂下了臉,她的語調依舊是甜蜜而柔軟的,但是麵容上的神色卻已經扭曲了。
“師父若是不方便說,也是沒事的。”
阮酥玉溫溫柔柔地說:“並蒂也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情,我都是知道的。”
白胥華麵容上微微露出了一點笑容來。
他道:“今日怎麼一個兩個的都這麼奇怪,都胡說些什麼呢。”
他似乎將阮酥玉說的話,當做了小孩子在鬨脾氣,完全不將其放在心上。
這叫阮酥玉卻略微驚疑起來。
她抬起了臉,看著白胥華的麵容,與他對上了眼。
白胥華的眼裡一片澄澈。
他在麵對自己熟悉的人時,都毫不吝嗇地表現出自己柔軟的一麵。
阮酥玉一直竊喜於這樣的對待,她緊緊盯著白旭華的眼睛,希望能從白胥華的眼裡看出些什麼不一樣的情緒來,讓她知道,他是在騙她。
可是沒有。
白胥華隻是無奈而縱容地叫她盯著,他眼裡沒有一絲異樣的情緒,隻有對於她現在表現的一絲疑惑。
——這人似乎直到現在都不知曉發生了些什麼。
阮酥玉微微冷靜了下來,她收斂起了現在不應該出現在她身上的情緒,她道:“那就該是我誤會師父了。”
她略帶一點羞澀地露出了一個笑容來,乖乖巧巧的向著白胥華道了歉,然後又問他要不要洗浴一番。
“備一些水罷。”
白胥華垂下了眼睛,他滿頭的頭發都散落著,顯露出一種淩亂的美麗。這在以往,可是極難見到的景象。
若這幅模樣放在平時,阮酥玉怕是要臉紅心跳地欣賞好一會兒,可這般模樣放到現在,便隻能叫阮酥玉想到其他的地方去了。
她像是以往一般為白胥華備了熱水,白胥華洗浴之時,她卻沒有應一聲,便匆匆忙忙推門進來了。
白胥華正在浴池裡。
他似乎是累極了,趴伏在浴池邊昏睡了過去,阮酥玉進來時,便隻見到了一道虛影,正坐在他旁邊,撿起他的長發親吻。
——那是係統。
在阮酥玉的認知裡,則是白胥華的劍靈。
白胥華自然是沒有真正睡過去的。
他隻是做出昏睡的模樣,略感新奇地被係統親吻了頭發,麵容。
這一切都被阮酥玉看在眼中。
她似乎是意識到了些什麼,臉上露出了驚疑神色,係統卻旁若無人一般,漸漸往下,緊緊擁抱了白胥華。
他微微抬起臉來,似乎是在因為阮酥玉的目光太過強烈,打擾到了他,而感到不悅。
因此冷冰冰地問道:“該你做的事,已經做完了。你還進來做什麼?”
阮酥玉也現出冷色,她全然不是以往在白胥華麵前表露出來的模樣,神色變得冰冷而銳利,簡直像是一把出了鞘的劍。
她道:“那你呢——”
阮酥玉壓低了聲音,似乎是怕驚醒了白胥華。
她道:“你在做些什麼事?”
係統似乎是未曾料到她敢反問,一時竟是被問住了,阮酥玉咄咄逼人,她繼續道:“你是他的劍靈,此刻卻乘人之危,對他做出了這般事情,若是我將這事告訴了他,你說,他還會不會如以往那般對待你呢?”
係統還是第一次直麵阮酥玉。
他沒有料到在這般情況之下,阮酥玉竟然還能保持冷靜,不由帶了幾分興趣,詢問她道:“你這麼說,難道是想有些事情,要威脅我去做?”
阮酥玉微微一頓。
她似乎猶豫了一二,但隻頓了頓,便繼續道:“你若是這般下去,總有一日,會被他發現的。”
“不若你我聯手——一起占了他,你辦事的時候,我為你放風,我辦事的時候,你為我注意周圍情況,你我互惠互利,互相掩護,要是有機會,一起上,也不是不可以的,你看這般如何?”
係統:“…………?”
他一時被阮酥玉驚住了,竟然不知該如何回應她這番言論來的好,阮酥玉見他沒有反應,微微皺了皺眉,繼續道:“你也該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若等到日後他身邊人多了,可就輪不到你這小小的劍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