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河一眼望不到儘頭,哪怕是一片樹葉,都無法在弱水河裡漂浮。
河水渾濁,河底是堆積如山的白骨。
據說在這個世界,除了重越,無人可度弱水河。
魔界通往人間的唯一橋梁被重越打斷,數百年來,唯一可以去往人間的方法,就是魔尊重越的通行門。
魔界內,沒有春秋,隻有嚴冬與酷夏,兩個極端。
現下正值嚴冬,王城剛下過雪,河畔積雪一尺深,狐妖抬著轎攆一步一步往前行。
他們行走奇快,眨眼間便從弱水河畔穿越城市街道,高玥甚至沒看清魔界王城的街道和子民長什麼模樣,便已來到王城之內。
王殿在王城最高的黑山之上,終年陰氣縈繞,向陽之物不生,隻生陰濕依附之木。
轎攆在殿外停下,高玥隨重越進入內殿。
重越的寢殿坐落於魔殿正位,門口雙
柱黑龍盤旋,嘴裡吐著幽綠的微光。
寢殿之內光線也十分晦暗,並不明亮,唯有零星幾顆夜明珠作為光源。
她跟著重越繼續往裡走,由於光線晦暗,沒注意腳下石階,突然踩滑,差點跌倒。
一抹淺綠的身影竄過來,將她穩穩扶住。
女子的聲音極其好聽:“姑娘,小心。”
女子的手柔軟細嫩,周身縈繞著一股高玥從所未聞的異香。
高玥抬臉看青衫女孩,看起來不過十五六,細長丹鳳眼,蛇精巴掌臉,有一雙青色異瞳。
女孩跪下,衝重越磕頭,道:“清越迎尊上。”
重越淡聲道:“出去。”
女孩眼底閃過一絲驚色,又抬眼去看高玥,仿佛明白什麼。
尊上的決定,無人敢質問,亦無人敢反駁。
女孩起身,立刻退了出去。
高玥很快想起這個叫“清越”的女孩是誰,裡的一個女炮灰。
在魔界,如此強大的魔尊,哪個女妖不垂涎?
即便他渾身透著危險,他的無上權利與姿色,都是女妖們向往的存在。
清越是重越宮殿的掌事女妖,也是愛慕重越的女妖之一。
在原著裡,她因為嫉妒高瑜苒,特意誆騙高瑜苒觸犯禁忌,惹惱了重越。
因此,也才有了重越虐女主身心的後續。
當重越知道高瑜苒是受這隻女妖引導才觸犯禁忌時,絲毫不念舊情,讓這隻女妖付出了極致殘忍的代價。
重越帶著高玥走進內殿,來到床榻前停住腳步。
他張開雙臂,背對著高玥道:“給本尊寬衣。”
高玥盯著大魔頭的後腦勺,滿臉問號:“???”
她拿眼神上下打量大魔頭的後背,目光停留在男人的翹臀上,腦中下意識彈出的想法不是上手去捏,而是一腳踹過去。
寄人籬下,她為了保命,也隻能乖巧上前。
她清楚知道,從前可以在這男人跟前“作”,那是因為男人不僅封印了魔氣,還有正道人設加身,雙重障礙下,他不是不想殺她,而是在時刻隱忍殺她的**。
她無數次都在死亡邊緣試探。
想到這裡,高玥莫名一陣惡寒。
現在眼前這個人,是釋放了世間至惡至邪魔氣的大魔頭。
她能怎麼辦?
想保命,也隻能言聽計從。
寬衣解帶算什麼?
大魔頭身材不錯,飽眼福的是她,她又不吃虧。
高玥的雙手從男人後腰摸索至前腰,盲解腰帶。
她正要將握著腰帶的手抽回時,被緊握住。
她還未反應過來什麼情況,對方一轉身,將她拽進懷裡,並撲倒在床。
高玥被健碩的男人壓在身下,心跳如擂鼓。
望著大魔頭那雙腥紅的眸子,吞了口唾沫。
索性雙眼一閉,拿手擦了擦脖子,腦袋一歪,把乾淨的脖子露出給他。
“您省著點喝。您要是不小心喝多了,我這上好靈根的育器可也就一命嗚呼了。”
她緊閉雙眼,不知等了多久,感覺到男人的五官壓過來,伸出舌頭,輕輕地舔了舔她的動脈位置。
他小心翼翼地舔,卻遲遲不下口。
高玥緊閉雙眼,內心複雜,總覺得自己變成了一隻雪糕。
可他越是這般隻舔不下嘴,高玥愈發緊張。
對方越隱忍便越饑渴,她擔心待會他吸血時會控製不住**,直接把她給吸乾了。
就在這時,殿門外響起大師兄的聲音,宛如一陣及時雨。
“師尊,青丘城主前來求見。北方,又出現了一批行屍。”
高玥聽見大師兄的聲音,倍感親切。
大師兄變身雖恐怖,可大師兄明顯在護她!
三位瘋批師兄對她是真愛,隻有這位瘋批師尊,一直拿她當猴耍。
重越咬著她耳朵輕聲道:“小徒弟,乖乖躺著,等我回來。”
高玥把眼睛閉得更緊,同時將雙臂與雙腿舒展成大字型:“您放心,我一定躺好,等您回來光顧。”
約摸過了一刻鐘,高玥才敢睜眼。
大魔頭已經離開房間,她如釋重負般從床榻上坐起身。
重越的寢殿光線昏暗,又因陰氣極重,透著一股冰冷的陰森感。
這裡的氣氛像鬼屋,高玥最怕陰森的環境與鬼,她坐在床榻上不動都會有一種毛骨悚然感。
重越不在,阿布崽也不在,她總覺得床底下會突然探出一隻手,抓住她腳踝。
她立刻把雙腳收回床榻之上,又從乾坤袋裡取出幾支自製香薰蠟燭點燃。
很快,房間裡明亮起來。
有了溫暖的光,整個房間都顯得溫暖不少,魔界的陰氣似乎也沒那麼濃重了。
就在她轉身時,身後突然出現一個女人,嚇得她尖叫一聲。
高玥看清女孩是誰,鬆了口氣,旋即又警惕起來。
殿內忽起一陣妖風,高玥剛點燃的燭火被熄滅。
清越冷冷看她,語氣並不友好:“尊上寢殿,禁止人間煙火。你初來,不懂規矩,若想活命,便遵守規矩。”
高玥對這姑娘沒有好感,示弱道:“我剛從人間來,懼怕魔界陰暗,姑娘見諒。”
寢殿幽綠的光映照在清越臉上,顯得女孩麵容更加陰冷。
她道:“你雖在人間陪伴尊上多年,可說到底,不過是個人類。你無法承載尊上體內的魔氣,這世間,除了我,再無其它女子可以與尊上雙修。你這種凡胎□□,若與魔尊雙修,必七竅流血,你的軀體會變成冰塊。屆時,你將會眼睜睜看著身體部位,一塊塊地融化,碎裂。死無全屍,魂飛魄散,萬劫不複。”
高玥知道她想做什麼。
她想以這種方式,嚇退她,讓她趁重越不在,自己了斷。
若她真的因懼怕魂飛魄散而自殺,這蛇妖所作之事,就不會被重越知道。
高玥怕重越,卻並不怕這小蛇妖,冷嘲道:“小蛇妖,我與你家尊上,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了。你失策了,我不僅能承受他的魔氣,還能受其恩澤,增長修為。”
“怎麼可能?”清越細眉一擰,打量她:“就憑你?”
高玥揚起下巴:“對,憑我。”
又故意激她:
“他什麼都好,唯一的不好便是太長了,尺寸時間都很長。夜夜雙修,可憐我的小身板,害……”
“無恥女人!”
清越當著高玥吐出蛇信,半張麵頰立刻被蛇鱗覆蓋。
她露出蛇尾,黏濕的尾巴朝著高玥臉上扇過去。
高玥最怕蛇,她看著眼前女孩滿臉的蛇鱗,還是密密麻麻的花紋,嚇得頭皮一陣發麻。
她下意識往後一跳,從脊骨拔出大刀,一刀砍斷了對方的尾巴,並下意識大叫:
“師尊救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大爺啊!!你他媽居然是條蛇!!啊啊啊啊,你彆過來!”
清越蛇尾被她斬斷一截,痛苦地吐出蛇信。
女妖瞬間發狂。
她一張嘴,吐出無數小蛇朝高玥噴去,欲堵住她的嘴,以免她招來重越。
高玥看見那些飛過來的小蛇,頭皮發麻,揮著大刀原地亂蹦,閉著眼睛一陣亂砍。
慌亂之間,動了動“一線牽”的手指。
蛇太多。她被嚇哭。
不是她矯情,是她真的懼怕蛇類與鬼,以及軟蟲。
“啊啊啊啊啊啊——”
“師尊救我!!”
“阿布崽!!救媽媽!”
“啊啊啊啊蛇!我窒息了!啊啊啊啊!”
“我要回家!!”
“天道!你大爺!”
她“哐哐”一陣劈砍,將蛇妖尾巴剁成三段。
蛇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