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層下,岑譽摸了摸自己眼角的那道疤,雖然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也不少,但他皮糙肉厚,大不了疼幾天流點血就好了。
況且對他來說隻要臉上沒添新傷就行。要是再讓那胖企鵝劃上一刀,他麵子往哪擱!
說起這個岑譽就更生氣了,帝闕那個不要命的還真是下下都往他臉上招呼。
那些圍在他身邊的進化海豹有些不知所措,小聲試探的問道:“老大,那咱們之後…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岑譽白了他一眼,隨意的指了指頭頂的冰層,“先緩口氣,那個誰,不是看到了凍死的幼崽了麼,弄下來。”
那些人連連點頭,完全不敢多說。
“也不知道這運氣好還是不好,居然直接碰上了他們風暴剛結束。”其實岑譽心裡還是有點打怵,這帝闕能力進步的也太快了,要是沒有風暴消耗他……
臥槽,這麼下去,老子不會被餓死吧!?
岑譽渾身疼的厲害,恨得直磨牙。帝闕這個死心眼的,打又打不過,說也說不通!想起來就煩!
他轉頭看到圍在他身邊的一群同類,呲牙假笑了一下,咬牙道:“愣著乾嘛呢,都乾活去!”
進化海豹們瞬間四散開,開始在岑譽的“壓迫”下做苦力。
地麵上,帝闕和鶴辭僵持在了平時休息的冰台旁。
帝闕沒想到這麼快就被發現了,他有點尷尬的收攏了翅膀,“咳,小傷而已。”
那海豹傷的比他重多了,有段時間不能再來騷擾企鵝群了。
鶴辭目不轉睛的盯著帝闕,他知道自己沒有立場說帝闕,但是…就這麼不把自己的安全當回事麼?
若是鶴辭撒個嬌什麼的,帝闕還勉強有辦法應付,可這什麼也不說,就是盯著他看……
帝闕總有種心虛的感覺,“咱們…外麵風大,到裡麵說,嗯?”
鶴辭點了點頭,乖乖的跟著帝闕。
他前腳剛踏進冰川的內部空間,身後就響起了一陣仿佛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
鶴辭回頭一看,原來是晶瑩的冰霜順著縫隙蔓延凝結,把那個入口遮掩住了。
這種超自然事件就發生在眼前,鶴辭卻不怎麼害怕,因為他看到了再次變為人類樣貌的帝闕,潔白的飛雪正在對方白皙修長的指間飛舞。
帝闕緩了一口氣,慢慢坐下,對著鶴辭攤開手:“到哥這來,彆怕。”
現在這個空間的光線非常昏暗,鶴辭彆的是不怕,但他是真怕了再掉進什麼冰縫裡去。
“我看不清地麵…”
帝闕頓了一下,他又忘記鶴辭隻是普通企鵝了,“是我忘了。”
隨著窸窸窣窣的聲音,也不知他從是哪拿出了一樣東西,封閉的空間內忽然充滿了光亮。
鶴辭借著光小心的走到了帝闕身邊,發現他正坐在地上,腰腹處還纏著灰色的皮毛。
發光的東西正是帝闕手裡拿著的一顆珠子。
夜明珠!
鶴辭目測,這東西應該有他腦袋大了!
鶴辭正在感歎帝闕的神奇,下一秒他就被對方抓住了。
騰空的感覺讓鶴辭本能的想要掙紮,帝闕忽然開口道:“我的傷口在腰側。”
鶴辭立刻僵住不敢動了,但是依舊抗議似的瞪著帝闕,看他笑自己,又在他的手指上啄了好幾下。
帝闕有些發白的唇微微勾起,心滿意足的把鶴辭抱進懷裡,下顎在鶴辭頭頂蹭了蹭:“以前這個時候都是我自己待著的。”
鶴辭沒說話,乖巧的當著他的企鵝抱枕。
帝闕點了點鶴辭的小腦袋,又揉了揉他一身絨毛,乾咳一聲解釋道:“我也不是故意瞞著你,隻是如果被其他族人知道我受傷了…還是有些麻煩的。”
他不僅是族裡的領頭者,也是精神支柱的存在,現在進化企鵝的生存已經很艱難了,如果他受傷的事傳開了,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一直在鶴辭心裡憋著的一股勁,就這麼散開了,他小小的翅膀攀附在帝闕的手指上,安慰的啾啾了幾聲。
帝闕鬆開了他,那顆夜明珠也被他放在了鶴辭懷裡。
緊接著帝闕大手一翻,數條小魚就這麼憑空出現在了他的手裡。
鶴辭眨了眨眼,小腦袋探到帝闕手邊,來回的觀察,帝闕也配合的翻手給他看。
他一抬手,鶴辭的視線就跟著他,小腦袋轉來轉去的非常靈動。
現在帝闕心情特彆好,笑著問道:“看出什麼了?”
鶴辭一僵,剛剛那絕對不是他!一仰腦袋,抖了抖小翅膀,轉過身去不理他,帝闕又湊過來,拿起一條小魚送到鶴辭嘴邊,“你可好久都沒吃東西了,真不餓?”
確實有點餓了,但鶴辭隻是看了一眼讓他食指大動的新鮮小魚,繼續保持沉默。
他不要麵子的嗎!
帝闕思考了一會,忽然恍然大悟一般說道:“我知道了。”
他又從本源空間取出了一把磷蝦:“我之前說會帶磷蝦回來的。”
鶴辭這次真的繃不住了,他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帝闕:“哥,你真的不覺得,按照你們的族規,你不應該跟我說太多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