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兩個的失敗還好說,可總不能一個都上不去。
因為疼痛而冷靜下來的她們這才發現,她們根本上不去!
帝闕攀爬過的地方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就連他親自挖出來給鶴辭站立的地方都消失了!就連那片雪地都格外的光滑。
有些一直心安理得的認為族長肯定會來救自己的族人這下愣住了。
進化族人們終於發現,帝闕是真的生氣了。
“族長……”
帝闕為什麼生氣,其實他們都看得出來。
自從族長收留了那個幼崽後,就對他喜歡的不得了,甚至還起了個名字。
年長一些的族人對帝闕格外敬畏,都覺得族長大概是想起了他自己的身世,可有的族人並不知情。
這些族人對於帝闕的“見死不救”有些不服氣。為了一個不是族人的幼崽,至於這麼對她們麼?再說那幼崽也沒出事啊?
這些習慣於依賴帝闕的族人們慌亂的聚集在一起,無助的鳴叫著,期待著帝闕可以回來幫幫她們。
而那些認清形勢的進化企鵝已經開始再次嘗試著向上攀爬了,就連大部分的普通企鵝,都在鍥而不舍的尋找出路。
有幾位在風暴時就跟著帝闕保護普通企鵝的族人,更是難掩失望的移開了視線。
他們大多都是為了帝闕都給出的獎勵才來的,本身也都有些實力,實在是理解不了想依靠族長生存的族人。
而淩冰此時卻顧不得埋怨帝闕了,她正在四處找尋自己的幼崽,甚至把目光投向了其他族人。
她不是蠢的,冷靜下來一想就知道幼崽肯定是被彆的族人帶走了,但是幼崽為什麼不回應她的呼喚!難道是…遇到危險了!
站在地麵上的辛月特意觀察著敢在帝闕眼皮子底下耍聰明的淩冰,自然也讓她看到了全程,那隻落單的進化幼崽確實是被另外一名族人收留了。
畢竟風暴中失去幼崽的可不僅是普通企鵝,既然幼崽被母親“遺棄”了,自然有母愛泛濫的族人去收留。
深坑中兵荒馬亂,而鶴辭正小心翼翼的跟著帝闕,忍著身上的酸疼,爬回了雪地上。
帝闕小心的照顧著鶴辭,抬頭時正碰到欲言又止的辛月,語氣如常的說道:“我試過了,想上來不難,找幾個族人挖出一些階梯就可以了,不過要麻煩辛月幫忙記錄一下,都有誰參加進來了。”
“哦,對了。”帝闕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掃了一眼周圍的族人,“我知道大家今年都很辛苦,因此這次的謝禮份額我會根據大家的貢獻進行調整。”
“至於那些沒有做出什麼貢獻的,下次就不用再來跟著吃苦了。”帝闕又看向坑裡的族人,眼神沒有一絲波動,“畢竟居住地裡的安穩生活一定更適合他們。”
帝闕的這幾句話都是用能量發聲的,足夠讓那些進化企鵝聽清記牢了。
“我帶著鶴辭先回走了。”帝闕沒再多說,對著辛月點了點頭,毫不留戀的離開了。
辛月點頭應下,她鬆了一口氣,慶幸現在的帝闕能壓製住怒火了,不至於在明麵上弄得難堪。
在帝闕的餘光中,那些沒有跌入深坑中的族人們焦急的走來走去,最後還是鼓起勇氣主動跳入深坑中。
有的甚至把幼崽托付給辛月照顧,就為了下去“出一份力”。
帝闕揚了揚頭,這事當然不能就這麼算了,這才剛剛開始呢。
走在帝闕身前的鶴辭看不到身後的異常現象,他還在猶豫要不要告訴帝闕自己是被推下去的…可他始終搞不懂那人推他乾嘛?
帝闕看到鶴辭一言不發的樣子,明顯是嚇壞了。
“慢點走就好,回去我給你看看有沒有摔傷。”帝闕歎氣,承諾道,“不會有下一次了,我會讓她得到教訓的。”
鶴辭一愣,抬頭對上帝闕的眼神,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他哥早就看出來那個企鵝推他了。
“可…她推我做什麼啊?”
“隨便她有什麼想法。”帝闕想到那個企鵝心虛的樣子,冷哼一聲,“她敢當著我的麵傷害你,可能…她覺得我是雪堆的。”
帝闕都這麼說了,鶴辭乖巧的閉嘴了。
況且他也不是以德報怨的聖父,幼崽本就脆弱,對方這麼做就是鐵了心的想害他。
所有生物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
鶴辭跟著帝闕還沒走出去多遠,遠處的冰窟又傳來了冰川碎裂的聲音。
最近這種聲音的出現次數太多了,鶴辭都十分平靜了,他隨意的偏頭看向了冰窟…
然後他愣住了。
居然有個人正要從冰窟中爬出來!
那人一頭黑色短發,結實的臂膀探出水麵,攀上了凝固在冰窟旁邊的冰塊。
帝闕目光幽暗的看了過去。
他想,如果岑譽不給自己的行為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那這條手臂,就可以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