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辭好奇的看著那個大企鵝。這應該也是進化企鵝吧,看起來和帝闕關係還蠻好的?
忽然一片陰影投了下來,是那個大企鵝低下頭靠了過來。鶴辭被嚇了一跳,往後躲了躲,結果人家隻是給他理了理小絨毛。
鶴辭頂著帝闕和岩銘的目光,忽然覺得自己要說點什麼,他思來想,隻去憋出一句:“…叔叔好…”
直起身的岩銘被逗笑了:“很可愛的小家夥。”
帝闕順著岩銘的目光看了看鶴辭,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有點驕傲。
“辛苦你們了,繼續休息吧。”帝闕點頭示意了一下,帶著鶴辭離開了。
岩銘目送著一大一小的背影慢慢走遠,恍然間,他似乎又看了老族長收留帝闕的那一天。
鶴辭又回頭看了看那個大企鵝:“哥,那是誰啊?”如果他有父親的話,大概…也是那樣的吧。
“他叫岩銘。”帝闕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是個好人。”
岩銘休息地的前方,有數隻企鵝在撥弄著雪塊。
看到他們,鶴辭忽然想到了他遇到帝闕之前的那幾天:“哥!他們…在吃雪?”
“他們是在練習孵蛋。”帝闕示意鶴辭往回走,“好了,回去吧。”
這些企鵝都是沒能成功產蛋孵化的,或者…是幼崽死了的,他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為了明年的小生命做準備。
鶴辭當然也想到的這一點,他愣了一下,沉默的跟著帝闕轉頭了。
其實,如果鶴辭再往那邊走一些,就能看到那純白的雪地裡,埋著許多已經僵硬的帝企鵝遺體。
他們大多數都是在風暴時期沒有堅持下來的,現在被岩銘他們安葬在一起了。
帝闕隻是希望鶴辭見識一下其他的族人,消除一下他被人欺負的心理陰影,可不希望再把小家夥嚇到了。
帝闕心裡想著事,也沒注意到鶴辭的想法在這幾分鐘內已經變了幾個來回了。
他一回神就聽到了鶴辭熱情的誇獎:“哥,能遇到你,我可太幸運了!”
突然聽到這話,帝闕腳下一個踉蹌,狐疑的看著鶴辭:“你、你突然說這個乾嘛?”
“我當時又冷又餓的。”鶴辭想到那種絕望感就害怕的打了個哆嗦,嚴肅的點了點小腦袋,“哥,你真是個大好人!”
剛誇過岩銘是好人的帝闕,忽然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的樣子。
辛月遠遠的看著帝闕和鶴辭說說笑笑的散步,悄悄感歎,還好有鶴辭。
往常帝闕一生氣,那個低氣壓喲,好幾天都嚇得人不敢說話。
南遠站在一旁,雖然他現在已經和辛月差不多高了,但是他的目光依舊離不開那群小毛團。
他不是擔心,是羨慕。
認真算起來,他是去年才出生的,南遠認為他自己還是個寶寶呢,就要照顧弟弟了。
更可怕的是他明年要找伴侶了,他居然得養崽了!
要像他爸爸那樣費儘心力的捕食,長途跋涉的趕回來,就為了把獵物全都喂給幼崽…想想就崩潰!
南硯確實是在長途跋涉。
他們終於“走”過了那塊冰地,但是大家都摔得七葷八素的了,最後一起趴在冰上能滑就滑了。
南硯回頭看了眼,瀧霜正在慢悠悠的走路,她伴侶寸步不離的護著她。
雖然南硯又吃了口狗糧,但是他知道好在瀧霜沒有大礙,隻要傷口彆裂開,回到繁育地之前就能好了。
想起繁育地,南硯又來了精神,他撐起身子來回踱步,統計著企鵝總數,以防有企鵝掉隊。
可這查下來,還真少了幾隻普通企鵝!
南硯有些不安,他和其他進化族人四處找了找,還用帝企鵝的鳴叫聲呼喚著,在他們喊到嗓子要著火時,終於聽到了回應。
居然在他們前麵!?
南硯有些莫名其妙,他實在是想不通他們是怎麼跑到大部隊之前的。
南硯們走近一看,發現那些普通企鵝居然是卡在了融化的碎冰裡,上不來了。
南硯雖然無語,可也得救:“這一圈應該都是薄冰,咱們把這些碎冰敲碎吧。”
“不過要快些。”南硯有些緊張,“儘量彆把海豹什麼的引過來。”
其他的進化企鵝紛紛應好,一時間叮叮當當的碎冰聲回蕩在這一望無際的雪白陸地上。
人多力量大,那幾隻普通企鵝一個接一個的撲騰著翅膀,回了雪地上,雖然這種行為給南硯他們造成了不小的困擾,可也沒辦法和他們講道理。
就在最後一隻企鵝即將上來時,那被南硯他們開闊到很大的冰洞,忽然出現了帶著氣泡而來的巨大黑影!
南硯緊張到大腦一片空白,可就算這時候他也並沒忘記救那個普通企鵝。
他帶著那普通企鵝連滾帶爬的遠離了那個巨大冰窟後,也終於看清了那個黑影。
進化虎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