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辭通過剛剛的觀察發現,慕格似乎是以為很受族人歡迎的女士,有些像那種女強人的類型,又特彆會照顧人。
在守夜順序排好後,慕格就有些拘謹的走過來打了個招呼,為了淩晨起床時能夠休息好,早早地去睡了。
其他人為了明天的趕路,小聲聊了一會也都回到了自己的小帳篷裡去了。
隻有……
“哥,你不去睡覺嗎?”鶴辭疑惑的看著身邊的帝闕,問道。
帝闕翻看葉片的手微頓,頭也不抬的含糊道:“我陪你一會。”
鶴辭抬手擋在那些寫滿了字的葉片上,誘勸著帝闕,“你剛剛就困了,先去睡,一會到點了我再叫你。”
“我還不困。”帝闕看了他一眼,沒多解釋隻是換了個動作。
他表現出來的就是一副“我不聽我不聽”的樣子。
鶴辭唇角微勾,佩服他這瞎扯還可以臉不紅,心不跳的本事,明明老早就困的打哈欠了!
“你是想換崗麼?”鶴辭故意恍然大悟一般感歎著,起身裝作要走的樣子,“那你先守夜,到點了叫我?”
帝闕抿唇不語,隻是頗為幽怨的抬眸看了他一眼。
鶴辭到底是沒忍住笑了一下,他剛想說自己是在開玩笑,就被帝闕拉住手腕一把拽了回去,“坐好,彆鬨。”
在皎潔月光的映照下,帝闕硬是凹出了初見時的高冷感覺。
對於還是人類時每天都熬夜的鶴辭來說,他本以為守夜是一件很容易事,但是他忘了,現在沒有電子設備。
起初鶴辭還會小聲和帝闕聊幾句,找點事做,後來看著月亮越升越高,他怕打擾到同伴的休息,就安靜的靠著帝闕坐好,無聊的戳著身下的沙地。
有時他也會被海裡突然拍過來的大浪嚇了一跳,而且盯著海洋看久了,總覺得…這幽暗的海水中有什麼東西,雖然他白天還在淺水區遊得自由自在。
“第一次守夜,什麼感覺。”帝闕屈膝靠在身後的巨石上,手中拿著一塊巴掌大的雪白冰塊慢慢雕刻。
“還…好吧。”鶴辭長歎一口氣,也學著帝闕的樣子拿出祝餘草翻來覆去的摩挲。
他這還真得慶幸有帝闕陪著自己了。
雖然鶴辭儘力抵抗,但他到底還是沒能抵擋住瞌睡蟲的侵襲。
帝闕一抬頭,就看到他“小雞啄米”一樣的動作。
鶴辭腦袋一點一點的,完全處於半夢半醒之間了。
其實在分配守夜的順序和人選時,也有人提過要給鶴辭分個隊友一起的,畢竟是剛進化還是第一次去集會,但是……被帝闕拒絕了。
因為那些人選來選去,幾乎把在場的人點了個遍,可就是沒有人提到帝闕!
他不明白,自己難道不是現成的人選嗎?
餘光中的帳篷處安靜如常,帝闕裝模作樣的叫了鶴辭兩聲。
不知是不是巧合,他的聲音完全被海浪聲壓住了。
看鶴辭已經睡著了,心安理得的帝闕悄悄伸出手,扶著鶴辭靠向自己的肩膀,轉頭又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繼續低頭雕刻他的冰塊。
在銀色的月光下,已經可以看出冰雕的大概輪廓了。
那是一隻抱著草莓的,小企鵝。
慕格準時出來換班時,就看到其他人討論了一天的八卦中心人物,依偎在一起睡著了!?
等等,他倆白天的時候,還沒這麼明目張膽吧?
閉目養神的帝闕感受到慕格的視線,敏銳的睜開眼,目光中一片清明。
與他對視上的慕格一個激靈,徹底清醒了!她含蓄的笑了一下,遠遠的坐到了另一邊,執行自己的守夜任務。
從這次守夜開始,慕格就發現帝闕和鶴辭白天都很正常,雖說更親密一點,但也不突兀,就是晚上,他們絕對會睡在一起。
尤其是守夜交班的時候,慕格每一次都會看到鶴辭靠著族長睡著了。她也總會迫不得已的聽到,平時惜字如金的帝闕,小聲把半夢半醒的鶴辭哄進帳篷裡。
好怕把人吵醒一樣。
在到達目的地的前一晚,慕格終於想明白了,為什麼族長不給鶴辭找搭夥守夜的人。
可能是這一路上都是晴天的原因,登陸的當天,他們正好趕上了瓢潑大雨。
帝闕隨便找了個可以遮雨的石洞,點了堆火等待天氣放晴,這雨來的快去的也快。
有幾個第一次來集會的族人對雨水很是好奇,聚在洞口處小聲嘀咕著。
岩銘聽著外邊大雨的轟鳴聲,格外頭疼,還是下雪好啊。“族長,等會雨停了,咱們是直接進去,還是等羽族的人來接啊。”
以往都會有羽族的人飛在天上等著,結果今天下雨,那些愛惜羽毛的家夥自然不可能冒雨等他們。
雖然場合不太對,但雷晏雷影兩個“羽族”忽然就想起了被叫鳥人的日子。
這果然要看是在誰的地盤啊。
帝闕不慌不忙的戳了戳了火堆,他的想法就是隨緣,能碰到就由引路人引領,碰不上他們自己也能找的到地方,到時候去集會登記一下就可以了。
他沒說話,但在他旁邊烤火的鶴辭忽然坐直了身子,看向洞口,“哥,外麵好像…有人走過來了?”
他隱約能感受到,來人身上,有一種特彆濃鬱的生命氣息。
帝闕眉頭一挑,將洞口的族人召回,抬手熄滅了那堆火。
藍玖今天是替他妹妹來頂班的,結果被這突如其來的大雨澆的沒了脾氣,隻能收起翅膀找個地方避雨,最後選擇了這個偏僻的石洞。
他閉眼適應了一下光線,再一睜眼就正對上了十多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