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清風搖了搖頭,“根本打聽不到消息,也不知道這何時是個頭。”
“看看能不能找人把爸媽下放到我爸媽那個村子,也能有個照應。”
習清風看著宴溪搖了搖頭,歎著氣說道,“隻能儘力了。”
宴溪抓住習清風的手,“這一次我不走了,孩子們在爸媽那裡,也不用擔心。”
習清風轉頭看到宴溪眼底的堅定,最後還是沒說出拒絕的話,緊緊的握住宴溪的手。
“華思來信了。”
林母拿著信進來,看著屋內的人揮動手中的信。
“哼,臭小子這麼久才來過幾封信。”
林父喝著茶水滿臉的怒火,實際上時不時瞄著林母手中的信,透露出其真實的情緒。
“還不是你,當初說不會讓孩子下鄉。”林母白了林父一眼,滿心不樂意的坐在木椅上,“你說都安排好了,最後兒子還不是不得不下鄉。”
“我那不是,都安排好了,要不是被那個小人盯著……”林父忍不住辯解。
“總之結果就是兒子下鄉了,還不知道吃多少苦呢。”林母眼眶微紅。
“當初必須有一人下鄉,不然現在你我能這般安穩的呆在這?不是兒子就得是閨女,兒子也是孝順懂事。”
“彆和我提你那個女兒,現在成什麼樣子,天天跟著同學出去亂跑,你有喝茶的功夫,就不能管一管閨女,我害怕她被那些人誤導了。”
林父聞言放下茶杯,生氣的說道,“一開始我就要把她拘在家裡,還不是你,心疼心疼,偷偷把人放出去,這回好了,我當初不就是為了讓她彆摻和那些事。”
“我看她就是膽子太大,說不上哪天就把咱們都送去改造了。”
林父氣的喘著粗氣。
“那不可能,閨女還是孝順咱們的,隻是……”林母滿臉愁容。
“都是你慣的。”林父撇過頭,冷聲說道,“好好地名字,非要改成林紅紅,華雲不好聽嗎?”
“爸,媽,你們在說什麼?”
林華雲從外麵走進來,裝作沒聽到父母說的話。
“閨女啊,咱們名字改回來好不好?”
林母不敢提其他的事,試探性地提了下。
“媽,我這個名字可是好不容易搶到的,她們都羨慕著我呢。”
林紅紅坐在林母身邊,喝了一大口水。
“我看你是被迷了心竅。”林父瞪著眼睛看向林紅紅。
“爸,我是為了響應領導政策,當初我就要下鄉,你們就左攔右攔的,哥哥也不許,這一次,我可不能再落後了。”
林紅紅皺著眉頭看向林父林母,她不想和父母辯論她的想法。
總之這個時代需要她,這個時候也需要她。
她轉頭看到桌子上的信封,直接拿起來,“這是誰來的信?是大哥嗎?”
“你這孩子,毛手毛腳的。”
林母直接把信抽回來,不是怕女兒看,主要是害怕信裡麵兒子若是說錯了哪句話,她這個女兒現在可不好惹。
林紅紅撇了撇嘴,坐在一邊,雙手捧著茶缸,想著學校裡被關押的那些人。
“華思考上工廠了,現在是一名正式工人了。”
林母突然興高采烈的說道。
林父雖然沒有說話,但是臉上的驕傲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這回好了,華思不用在種地吃苦了,雖然你當初選擇的那個臨河村,是個不錯的地方,但是村子裡的生活怎麼也不能跟城裡的生活相比,工人也比種地要輕鬆很多。”
林父點了點頭,看到林紅紅沒有第一時間站起來反駁,還有一些詫異。
林紅紅沒有說話,直接回了她的小房間。
“這孩子,一點也不關心她哥的情況。”林母輕聲抱怨。
“我去收拾些東西,給華思寄過去。”
林母也就隨口一句,早把林紅紅的態度拋到腦後,風風火火去收拾東西。
林父看了一眼林紅紅緊閉的房門,沒有搭話。
宴溪跟著習清風去看了習父習母。
站在高台下,宴溪一隻手捂住嘴,另一隻手緊緊的抓著習清風的衣服。
平日裡儒雅的習父,優雅的習母,怎麼現在這般狼狽。
習母那一頭烏黑的秀發也被剪的坑坑窪窪,跟狗啃的一般,習父也沒好到哪去。
“爸媽。”宴溪瞪大了眼睛,轉頭看向習清風。
習父習母被帶走第二天,為了孩子著想,宴溪隻得先帶孩子去鄉下,並沒有看到習父習母被懲罰的樣子。
“這太瘋狂了,太瘋狂了。”
宴溪忍不住呢喃。
習清風眼疾手快的捂住宴溪的嘴,注意到周邊人都情緒激動的看著高台上,沒人注意到他們這邊,鬆了一口氣,連忙把人拉到一邊的拐角處。
“溪溪,現在有些話可不能亂說了。”
習清風摸了摸宴溪的頭發,低聲囑咐一句,又很快拉開二人之間的距離。
他們即使是夫妻,在外也不能太過親近。
被小人看到,少不得要被安上個流氓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