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安忽然抬頭,邪肆一笑:“哥是說蘇家隻認你一個是吧?”
比起這個,至安更想確定的是誘導她去水庫是不是就是瑾心故意設下的套兒!
如果真是的話,那她有沒有幫凶?
畢竟,才十四歲的小姑娘啊。想起上一世哥哥的下場。
可怕。卻更殘忍!
長安見這笑心理咯噔一下,瞬間確定了是瑾心在搞鬼,這丫頭一肚子壞水,生怕他們家好過了!
他們不說是還沒有想好怎麼說,卻不想節外生枝了。
“妹兒放心,不管蘇家要怎樣都不能把我們分開,我們才是一家人,哥永遠,永遠都不會丟下你!”
長安死死的捏住至安的肩膀,墨黑的瞳仁裡藏著不易覺察的堅毅,宣誓般一字一頓。
至安釋然一笑,她怎麼會不信一手帶她長大的哥哥?
“哥怎麼可能丟下我?我隻是生氣認祖歸宗這種大事你和媽竟把我瞞的死死的,卻告訴了瑾心……”
見自家妹子嘟起的嘴巴,長安懸著的心終於落下,長長的舒了口氣。
他真的是怕自己這傻妹子聽了那壞慫的挑撥,和他和媽媽生分了!
“誰會給她說這個啊,蘇家來人舅和舅媽都在的。隻不過蘇家人重男輕女不想接你回去而已。”
就隻是重男輕女?
更多的原因還不是懷疑她不是蘇家的種!
多大點兒事。
哥至於說的這麼小心翼翼嘛?
“行了我知道了。”
至安擺擺手,透過逼廄的小窗看向外麵斜掛著的烈日,媽和舅舅舅媽他們怕是也該回來了。
“瑾心想來也是好心告我一聲,我卻把她打成了豬頭,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衝突我決定去道歉。”
道歉?
這貨哪是去道歉啊,簡直就是羊入虎口找虐去了!
長安不淡定了。
“咕嚕咕嚕,砰~”
至安一腳就把那個裝知了的小罐踹飛出去,眼神深邃還藏著狡黠:
“以後抓知了這種事就不要做了,太幼稚!”
長安阻止她去自虐的話生生堵在了喉間,愣愣的看著那個自信且臭屁的身影,小欣慰,妹子似乎已經長大了欸。
……
“你哥他在家嗎?我媽她又……找他有點事。”
趙煜生生把到嘴邊的犯病改了。
即便他|媽這點事,已經在不大的山溝溝傳了很多年,用人儘皆知這個詞也毫不誇張。
可他還想維持一點表麵的體麵,在這個女孩兒的麵前。
低沉且沙啞的嗓音似有卻無,獨屬於少年的聲線本該鮮活,至安卻聽出了滿滿的疲憊和滄桑感。
……趙煜。
至安四肢短暫僵硬後,大腦快速閃過大段大段的記憶,最終歸於他讓她先跑的那夜。
“你,為什麼要殺我媽?”
“我沒有,不是我。”
證據齊了,案子判了,牢也坐了,過去的年頭也不少了,案犯卻滿是篤定的說沒有!
她該信嗎?
“……”
“那,那我先過……”去了。
他到底在期待什麼?
母親有瘋病就算了,可偏偏還是因為那種事……被人看不起也是應該的。
等不到至安回應的趙煜悻然低頭,心口刺麻麻的疼了起來。
而且長安說的對,至安到底是個女孩子,他們作為看著她長大的哥哥應該保護她的。
“肯定在啊,你還不跑起來?趙姨一會兒該等急了!”
至安眼神平落在趙煜的胸口處,儘量讓語氣正常點,十年牢獄,外加他的救命之恩……兩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