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當滿頭大汗、氣喘籲籲、臉紅耳赤的至安出現在專心編製竹筐的趙煜麵前時,趙煜的心就隨著至安粗重的喘息一並揪了起來。
這般著急,是不是她們家出什麼大事了?
“你先緩緩,進屋先喝口水吧!”
至安彎腰,按壓著不適的腹部,有氣無力的擺擺手,“你現在…呼哧呼哧…有空嗎…呼哧…和我一起…呼哧呼哧…去救個人吧!”
“救誰?人在哪裡?你先簡短說一下怎麼回事兒?”趙煜低頭看著至安劇烈起伏的胸口,那次觸碰到的軟糯之感再次浮上趙煜的心頭。
喉結上下滾動,趙煜不著痕跡的吞咽了下口水,然後猝然彎腰,把至安抱了起來。
“哎呦,乾嘛啊!”身體穆然騰空,她本能的屏住呼吸,雙臂抱緊了趙煜的脖頸。
“你在我家先休息一下,先緩緩~!”趙煜垂頭深深的看了眼因為劇烈運動而麵紅耳赤的至安一眼,然後不由分說的把她抱進了自家屋子。
小心翼翼的放在炕上後,自顧自擺了一條手巾,一幅要給至安擦汗的架勢。
“我來我來吧,”至安心頭一跳,趕緊抬手攔住了朝著自己伸過來的大手:“我自己來吧。”
或許連至安自己都不知道,她每次與趙煜有交集時候的心慌、心跳,都是她自己已然對趙煜動心的征兆。
趙煜那雙淡灰色的瞳孔輕輕的縮了縮,並沒有拒絕。
“你說的要救人是怎麼回事兒?到底是誰啊?”
清涼乾脆的嗓音不急不緩,宛如銀珠落玉盤,煞是好聽,至安隻覺自己那顆怦怦亂跳的心也跟著靜了下來,渾身的酸痛似乎都淡了下去。
她滿眼都是那個專注給她倒水的修長身影。
“渴了吧,快喝口水兒。”
至安回神兒的時候,一隻竹杯已經穩穩的停在了她的嘴邊,滿滿的山泉散發著誘人的清甜氣息。
至安砸吧砸吧乾澀的口腔,就著趙煜送過來的手,咕嘟咕嘟的大口喝了起來。
“~嗝~爽哦。”
至安滿足的喟歎一聲,要是能再來這麼一杯就更好了。
連著折騰了這大半天,除了那隻地瓜外她確實也沒有在吃什麼東西,又加速奔跑了這麼久,說不渴那可真是客氣了。
隻是一抬頭,至安的視線就撞進了一雙滿含寵溺的眸子,自帶疏離的淡灰色眸子,泛著星星點點的亮光,讓人難以忽視。
至安頓了下,趕緊扭頭避了開來,一時間思緒雜亂,不知要說些什麼,隻隨口就問了句:“趙姨不在家啊。”
這一問完,兩人都呆了呆,趙煜問了那麼多次怎麼回事都不回答人家。
反而問起人家媽媽來了?這是要嘮家常的意思?
但隨即趙煜就反應了過來,又把話題給拉了回來:“不在,她去林子裡砍竹子去了。你不是說救人的嗎?怎麼回事?”
“咳~!”
至安潤了潤還有些乾涸的喉嚨,視線在掃過他家水甕的時候頓了頓,好想一口氣喝個痛快啊!
“等下緩緩再給你喝,一口氣喝太多對身體不好。”
趙煜半垂著眸子忽然開口解釋了一下。
“哦,沒事沒事,我不渴呢!”心思被看穿,至安有點虛:“就我們今天不是一起去水庫玩兒嗎?然後……”
至安把今兒的遭遇原原本本的給趙煜說了一遍。
最後說到:“我真的聽到有人呼救了,哥哥卻不信,他還怕有危險,說盜墓車賊可怕啥啥的,非要和我媽商量,我尋思他們這一耽擱說不準那人就嗝屁在墓裡頭了,所以我就來找你了。”
“你想咱們倆個現在就去救人?”
趙煜清秀的麵容上並無什麼表情,言語間也淡淡的聽不出情緒。
至安這才意識到自己考慮的並沒有那麼周全。
先不說要救的人是盜墓賊,怎麼救,救了之後怎麼辦?
也不說萬一這人是個壞的,救了他之後他要殺他們滅口又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