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索言頓了一下,抬頭看他,然後問了句:“是啊,小南都問你了,你到底能不能搞定?”
“能,能。”陶曉東連著點了兩下頭,“正努力來著。”
“那你努力,”湯索言笑了下接著吃東西,眼尾有著平軟的弧度,“陶總。”
湯索言吃飯慢,他一口一口吃,陶曉東也就慢慢看。
這天是周五,陶曉東問他:“明天加班嗎?”
“不加,正想約你,明天有空嗎?”湯索言順著他的話道。
“有。”陶曉東說。
“明天我跟幾個人一起吃飯,你要有空就跟我一起去?”湯索言抬頭跟他說,“都是醫生,我大學同學。”
“好。”陶曉東答得挺痛快,“那明天我接你。”
本來湯索言以為陶曉東得猶豫一下,他可能考慮得多。倒沒想到他想都沒想就說去,有點意外。
陶曉東知道他想什麼,笑了聲說:“陶總可從來不露怯,這可是機會,我不可能說不去。”
說來也是,這才是陶曉東的性格。
陶曉東一早準時到小區門口接人,到了地方說:“我到了,言哥。你收拾完就下來吧。”
他提前到了半個小時,湯索言剛健身過準備洗澡,看了眼時間說:“你要不上來坐會兒。”
“好麼這樣?”陶曉東故意說,“我不太好意思。”
“我要洗個澡,你可以上來坐著聽,你要實在不好意思就等我一會兒,很快。”湯索言在電話裡跟他說。
陶曉東想接一句不太正經的,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說:“那我還是在樓下等你吧,不著急。”
他倆現在這個關係,陶曉東真上去聽湯索言洗澡估計還是不自在,還沒那麼熟。而且洗個澡的工夫,他上去了坐那麼會兒也沒什麼意義,折騰。
飯得一口口吃,關係得一點點處。
每次湯索言穿得隨意休閒點,陶曉東都覺得很新鮮,好看。當然他穿襯衫穿白大褂也一樣,這人穿什麼都打眼,隻不過穿著不同氣質也有點不一樣。
陶曉東今天倒穿得人模人樣,捯飭過的,畢竟要出去見人。
到了酒店,車交給門口泊車小弟,倆人上了電梯。湯索言說:“這幾個都是很熟的朋友,不用太客氣。”
陶曉東說知道了。
上了樓,門一推開,湯索言進去了。裡麵先開口的人是陳凜,“喲”了聲道:“來了啊。”
陶曉東也跟了進去,裡麵暫時隻有三個人,其他人還沒到。裡麵人看到他,不是他們預想的那位因此有點驚訝。湯索言跟上次一樣搭了下陶曉東後背,把他往裡麵帶了一下,說:“我朋友,曉東。”
陳凜表現得極熱情,成年人桌麵上什麼玩笑都能開,也不怕問,他有意揚著語調問了句:“什麼朋友啊?”
湯索言一笑:“什麼朋友我還得詳細給你解釋?”
他轉頭跟陶曉東介紹,陶曉東笑著點過頭,陳凜說:“來你倆坐正座,壽星做主位。”
他一說“壽星”,陶曉東立刻看向湯索言。
“過生日再躲酒說不過去了,明天也不上班。”陳凜往這邊挪了一位,過來挨在湯索言另一邊坐下,視線越過他落在陶曉東身上,問道,“曉東喝酒嗎?”
陶曉東很痛快地說了個“喝”。
“好樣的,”陳凜“嘖”了聲,“痛快人。”
人來全了一共八位,難得一聚,都是忙人,今天趕在湯索言生日正好聚一聚。
這一屋子人看起來確實不一樣,都自帶氣場,往這屋裡一邁平均學曆博士擋不住。不過陶曉東什麼朋友都有,醫生更是多。
以往唐寧一起出來吃飯都很少喝酒,認識這麼多年了可還是跟誰都不熟。那股清冷勁兒讓人連話都不敢跟他說,怕說多了招嫌棄。
陶曉東就不一樣了,雖說不知道這倆現在是個什麼關係,到底是哪種朋友。但陶曉東社交場上玩得向來轉,很快就能讓自己融進一個圈子裡,熱情卻不殷勤。
陳凜看他是對上眼了,越看越舒服。
問了句曉東是做什麼的。
陶曉東說了句手藝人。
陳凜給他滿了杯酒,問:“你倆怎麼認識的?”
“不告訴他,”湯索言在旁邊跟陶曉東說,“他太欠。”
“不說就喝,你不讓說的你喝。”陳凜向來是最歡騰的。
“我喝。”陶曉東笑著攔了一下,“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