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上次那束花到底被樓下那群牲口給糟踐了,陶曉東晚上下去都讓他們給踩壞了,折騰稀爛。那束花陶曉東心疼壞了。
湯索言笑了下說:“天天給你買。”
“那不行,太浪費了。”陶曉東一邊啃著雞一邊說,“錢不能這麼花,一個月一束最多了。”
就是故意這麼說,顯得自己跟個摳精似的,引著湯索言笑。
湯索言也確實笑了,看著陶曉東吃東西,陶曉東抬眼跟他對視,站起來繞過桌子去坐了另一邊,挨著湯索言,跟他擠一邊坐。
右手把自己盤子端過來,左手不吃力,於是說:“言哥幫我拿過來。”
湯索言也弄不明白他要乾什麼,幫他把其他的都端過來,陶曉東的腿挨上湯索言,笑笑:“離近點我得勁兒。”
他撕了條雞胸上的肉,往旁邊一遞,湯索言就著他的手咬了。
他們都沒提唐寧。
晚上睡前湯索言沒看書,洗漱過就直接躺下了,陶曉東留了門口夜燈,摟著湯索言。湯索言臉貼著他胸口,陶曉東像摟陶淮南一樣摟著他。圈在懷裡摸摸頭發摸摸後背,安慰和保護的姿態。
湯索言的呼吸透過睡衣傳到他的皮膚上,灼熱,燙心。
陶曉東拿了湯索言的手機,輕聲問:“密碼?”
湯索言沒抬頭,也沒問他乾什麼,隻悶在他身上回了句:“跟門一樣。”
陶曉東解了鎖,在聯係人裡找到唐寧的號碼加了黑名單。微信上也找到唐寧,刪除了。
他一直是用的右手擺弄手機,左手保持著在底下環著湯索言的姿勢沒動,一直輕輕地貼在他後背上。
刪完回身拿了自己的手機,給唐寧發了條消息:以後有事就找我吧。
其實按陶曉東的理解,唐寧以後不會再找湯索言了,他這人太狠,對彆人狠,對自己更狠。如果是平時的陶曉東乾不出來這麼幼稚的事兒,但今天他不乾不行。
他希望從此唐寧這兩個字從湯索言眼前消失,哪怕翻聯係人找電話的時候也彆看到這名字,打開微信也彆無意間看到他的朋友圈。
他很少有這麼執著地針對什麼事兒,今天確實較了真。
人跟人生來不同,很多事難說個對錯,少有單純的愛恨。可對對錯錯的,不妨礙他護短,也不妨礙他現在摟著湯索言,心疼得想日天。
早上鬨鐘響的時候,兩人都醒了。這一宿睡得都不踏實,陶曉東沒睡多久,湯索言也是。鬨鈴一響陶曉東關了,湯索言又翻了個身過來臉埋他身上。
陶曉東笑著勾勾他頭發,說:“言哥,起來上班兒。”
“不想起。”湯索言扣在那兒說,“我沒睡好。”
“今晚早點睡,起來吧。”陶曉東往後撤了一點,不讓他貼。這麼貼著湯索言根本不起,幾天下來他也有點經驗了。
陶曉東把人送到醫院,湯索言下車之前陶曉東說:“彆忘了
給我買束花。”
“沒忘,”湯索言開門下車,回頭跟他說,“記著呢。”
陶曉東笑了下,朝他擺手,說拜拜。
湯索言一下了車,陶曉東臉上的笑就緩緩收了,麵無表情地一路開到店裡。店裡歡戈看見他來,樂嗬嗬地說:“東哥你火啦。”
陶曉東應付著說了個“是嗎”。
“嗯呐。”歡戈又看了一期節目,提到陶曉東的時候彈幕都在吹他,當然也有嘲的。歡戈在彈幕裡暢遊,一條一條發,一個多小時的節目他一停一停地發彈幕能看到三個小時。不過也不是一直吹,也跟著點評點評節目。
“現在你跟達叔是cp了,你倆鎖死了已經。”歡戈邊說邊仰著頭誇張地笑,“哈哈哈你倆一起創業一起奮鬥不離不棄。”
黃義達去錄節目還沒回來,也不怪人拿他倆開玩笑,直男老爺們開起玩笑沒下限,節目裡誰拿他倆開玩笑大黃都笑嗬嗬地自己再給加點料。玩笑歸玩笑,也都知道大黃有老婆有孩子,沒人當真,就鬨著玩兒。
陶曉東整理自己那一架子工具整理了倆小時,他本來今天有個客戶,約的上午十點過來,拖了會兒時間,十一點多過來的。
來了之後要改圖,說之前定好的那套圖不想要了,想換一款。
說了半天要什麼樣的也沒說明白,就說要恐怖的,帶點血.腥,一看心都哆嗦那種。
陶曉東問:“生首?”
“我不知道什麼是生首。”客戶掏出手機,翻了半天,給他看,“就這種,來得了麼?”
陶曉東說可以,又問他:“你確定?這個圖種太凶,看久了不舒服,也不好外露,下個月你可能就後悔了。”
“你就說你做不做得來吧,你要做不來我換彆的。”客戶大概三十多歲,微胖寸頭,說話嗓門有點大。陶曉東今天情緒不高,聽大嗓門有點心煩。
陶曉東不跟他廢話,問他:“你是等我給你出圖你看過再來還是我直接來?”
重新出圖不知道又得等多久了,他太難約了,但是客戶還有點吃不準他行不行,問了句:“你以前做過這種嗎?”
陶曉東看了眼旁邊的小天,小天站起來去拿pad,要給他找陶曉東的圖庫。
沒什麼來不來得了的,就看想不想做。他剛才那圖在陶曉東眼裡還不太行,力道不夠,全靠圖本身的血.腥感製造視覺不適去加強衝擊力,線條該硬的地方軟綿綿,顏色該緩鋪的時候又太突。
客戶說這是他朋友
的紋身,給大師當模特做的參展圖。
陶曉東不太在意地回了句:“哪位大師。”
對方說沒記住,隻記得姓奉。
小天還沒找著生首圖庫,陶曉東拍了他一下,跟他說“日式”,小天點點頭接著找。等圖的時間,客戶小聲問了句:“能做到這個水平嗎,陶總?”
陶曉東笑了聲說:“那肯定不能。”
客戶眼睛瞪圓了,往後一稍:“啊?”
陶曉東從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