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2 / 2)

燎原 不問三九 7296 字 9個月前

“我在門口都聽見你笑了,笑什麼呢?”湯索言進來問。

“跟小南玩撲克來著。”陶曉東問他,

“你下班怎麼沒給我打電話?我接你啊。”

“同事捎我過來的。”遲騁在洗手間還沒出來,陶淮南看不見,趁這空檔湯索言突然抬手摟了陶曉東一下,同時跟他碰碰嘴唇,甚至在他嘴唇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

陶曉東反應極快,立刻抬胳膊摟回去。

陶淮南自己摸著過來了,摸到湯索言的袖子,挺高興地叫湯哥。=杰米哒XS<這倆當哥的不正經,人孩子都走到眼前了才分開,湯索言答應著,牽著他的手一起去沙發坐著。

這是湯索言第一次來,之前一直忙,也沒空過來。按著陶曉東之前給他的樓號找上來,還真沒找錯。

陶淮南對他自來喜歡,以前是湯醫生,現在更親近了,得叫哥。

遲騁洗了手出來,過來打招呼,叫“湯哥”。

湯索言給倆弟發了紅包,陶淮南樂樂嗬嗬地接了,說“謝謝哥”。湯索言摸摸他的頭,陪他聊天。

湯索言幾天沒好好休息過了,陶曉東讓他陪陶淮南一會兒就不讓他聊了,推著他回了房間,讓他補覺。

湯索言說沒事兒,陶曉東推著他讓他睡:“沒什麼沒事兒,你都瘦了。”

湯索言也真的累,確實得休息。他躺在陶曉東床上,攥著陶曉東手腕不讓他走,陶曉東本來也沒想走。

門沒關也不敢說什麼,陶淮南耳朵最靈,說什麼他都聽得見。陶曉東在湯索言嘴上安靜親了下,本意就想淺淺親親,湯索言卻沒讓他離開,把人扣住了,同時隔著衣服捏他的腰。

太沒正形了,倆人大氣都不敢喘,這讓弟弟們聽見成什麼了。

理智很清醒,沒這麼當哥的,不正經。但是又真的難自控,湯索言好幾天沒回來,以他倆現在的親密程度這真是分開得夠久了。

也不可能真在這兒做什麼,最後湯索言隻能扣著陶曉東,手放在他脖子上不算輕地捏著。陶曉東伏在他身上,臉往肩膀一埋,磕在堅硬的鎖骨上,慢慢平息自己。

湯索言在陶曉東耳朵上親了親,用嘴唇叼了下耳朵外麵那層最柔軟的肉。

陶曉東抬起頭,看著湯索言的眼睛,用口型跟他說:“咱倆可真不害臊。”

湯索言笑了笑,揉揉他脖子,閉上了眼睛。

湯索言睡覺,陶曉東得陪著。被子底下湯索言手放在陶曉東肚子上,現在這兒就是他的位置,睡覺的時候手得放著。

陶淮南後來也去午睡了,路過他門口的時候還幫他帶上了門。

湯索言睡了三個多小時,睡得很沉,太累了。

陶曉東一直被他扣著,也沒動,湯索言貼著他側躺。中間手機響湯索言醒了一次,睜眼看了看,陶曉東壓低聲音說“睡吧”。

再次醒的時候是自己醒的,睜眼陶曉東也在看他。一睜開眼睛就對視上,這感覺應該是很舒服的。湯索言沒太醒,笑得幅度也很小,叫了聲“曉東”。

陶曉東“

嗯”了聲,輕聲問他:“醒了?”

湯索言眨了眨眼睛,說:“累。”

陶曉東就說:“那再睡會兒。”

湯索言又把他往懷裡撈了撈,喜歡他身上的熱乎氣兒。

陶曉東本來就是個熱乎的人,什麼人在他身邊也燙軟了。

他這麼多年都是個很積極生活的人,不怕折騰,隻要能過好日子怎麼累怎麼翻騰都行。生活其實也並不怕折騰,這麼過才有個生活的樣子。

除夕那天的餃子湯索言天亮才有空吃,吃進嘴裡就知道這是他爸媽包的,自己家餃子咬一口就吃得出來。手機上陶曉東給他發的幾條消息才有空打開,一邊吃餃子一邊看,看完知道家裡有人等。

跟這樣的人生活,任你骨子裡是多冷的人都冷不下來。他身上永遠有個暖烘烘的勁頭,讓他身邊的每一個人都覺得有依靠,不管發生什麼都不慌。

年過了馬上就開春了,嫩芽抽尖。

陶曉東去年一整年都忙著追人忙著戀愛,很多事兒都先放著了。現在人追到手了,生活也安定了,到了春天又得出門。

該去的地方都得去,該掙的錢也得去掙。什麼都不能停下來,停了沒盼頭,人生得朝前走,人得向上看。

這一年陶曉東開了兩次紋身教學班,辦了一次國際展,去歐洲參加了幾次展會,見了很多朋友。去年那個他們都不看好的節目竟然還熱了一陣,把紋身文化往大眾視線裡提了提,節目第二季繼續拍繼續播,大黃沒再去了,可節目還是經常提到陶曉東。

這一年湯索言之前的項目又評了獎。湯主任還是很忙,還開了兩個新的實驗項目,帶著徐教授的博士們做科研,又有了新進展。

陶曉東跟三院又一起做了一次醫援,還投了十間盲童書屋;湯索言又救了幾十例被其他醫院放棄和拒收的患者;陶淮南和遲騁高三了——都在這一年。

除夕的餃子,十五的元宵。這些都又來一輪,那就是又過一年。

陶曉東第一次吃元宵的時候他六歲,他爸滾了一蓋簾元宵,那天陶曉東吃完撐得睡不著,看了半宿的圓月亮。

這一年的正月十五,陶曉東跟湯索言坐在陽台上看月亮,中間一壺茶,旁邊花瓶裡一束開得正好的花。陶曉東想起來這事兒,笑著給湯索言講。

講完想想,恍惚間笑了下說:“整三十年了。”

時光不留痕,陶曉東三十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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