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紅包,壓在小褥子底下。左邊是很厚的兩個紅包,這是陶曉東給的,右邊是兩對金鐲和金鎖,這是湯索言準備的。
“那就謝謝乾爸和……”田毅卡了個殼,頓了下才說,“和湯伯……算了還是湯叔叔吧。”
要是從田毅這兒論那得叫湯索言一聲伯伯,湯索言比田毅大,這麼叫也太顯老了。要是從陶曉東那兒論,那就得是另一個乾爸,可這麼叫又感覺像占人便宜,乾什麼就塞倆乾兒子給人家。
“都行。”湯索言笑了笑,“一個稱呼,怎麼都行。”
上午倆小孩兒剛從產房抱出來田毅就給陶曉東發過照片了。到了湯索言再發照片給他的時候,竟然長得就有點不一樣了。
晚上陶曉東在酒店跟湯索言開著視頻,聊起那倆小家夥陶曉東還有點著急。
湯索言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陶曉東說:“周日的機票,中午就能到。”
“那我接你。”湯索言說。
陶曉東側躺在床上,翻了個身,視頻裡湯索言穿著睡衣在看書,太帥了。在一起也有段時間了,但陶曉東還是時不時被他迷一下。
臉在枕頭上蹭了蹭,陶曉東叫了聲“言哥”,剛要說點什麼,敲門聲突然響了。
“誰?”陶曉東揚聲問。
門口有人答了句:“我,東哥。”
隔著門也聽不出來是誰,陶曉東起來去開門,跟湯索言說:“我去開個門。”
湯索言說:“去吧。”
門口是小凱店裡那個男生,上次陶曉東灑他褲子上水那個。
陶曉東有點意外,忘了他叫什麼,於是叫了聲“小弟”,讓他進來。
男生又叫了聲“哥”,說:“中午我看你沒怎麼吃東西,是不是太辣了,我給你買了晚飯,粵菜館的。”
陶曉東“喲”了聲說了聲謝謝,然後問他:“來找我有事兒啊?”
他還以為男生是有事求他,或者想來開個小灶,想讓他給講點什麼。結果人就是單純給他送個飯,沒彆的意思。
陶曉東問他:“真沒事兒啊?”
男生說:“真沒事,我住得離這近,順便給你送點東西過來。”
陶曉東看看他,男生也抬眼看他,陶曉東心裡瞬間就懂了。這個時間送的什麼晚飯。
男生耳朵上有個耳釘,手指上有紋身,寬大的外套袖子有點長。他又抬頭叫了聲“哥”。
陶曉東心說你彆“哥”了,你再“哥”下
去我跟我哥沒法解釋了。
“你等一下。”陶曉東打斷他,去床上拿手機,笑了下,“其實我吃完飯了。”
男生“啊”了聲,看著他拿了手機,對著視頻說:“言哥我這兒來個小弟。”
湯索言淡淡地“嗯”了聲。
“視頻就放著?”陶曉東輕聲問,“還是我等會兒再撥給你?我聊天影響你看書嗎?”
湯索言靠著床頭,沒看過來,翻了一頁說:“放著吧。”</陶曉東於是把手機支在旁邊,像是不經意給男生說了句:“給你開門忘了視頻還開著,我男朋友。”
男生也是個明白人,點了點頭,問了陶曉東兩個專業上的問題,然後走了。
陶曉東關上門,聽見他走了,舒了口氣,過去拿了手機,拖長聲音用嗓子哼哼唧唧的。
湯索言還是坐那兒看著書,也不抬頭看他,低著頭問:“哼什麼?”
陶曉東叫“言哥”。
湯索言:“嗯。”
在湯索言麵前什麼遮掩都用不著,也遮掩不過去。陶曉東趴那兒,枕著自己胳膊,悶著聲說:“我清清白白。”
“是嗎?”湯索言看他一眼。
“是,我很冤其實。”陶曉東又拖得長長地哼了幾聲,“我都沒記住他叫什麼。”
“記住了你也不敢說。”湯索言在床頭拿了根筆,邊看書還邊在書上畫了兩筆做了個標記,寫了行批注,慢慢道,“長得不錯。”
陶曉東自知要完,軟著聲:“言哥饒了我。”
湯索言寫完字,收了筆放回去,開口說了句:“不饒。”
“饒吧。”陶曉東其實有點忍不住笑了,快要笑場,他手指在屏幕上點了點,想家了。
湯索言剛要說話,陶曉東這邊屏幕突然黑了,陶曉東沒防備嚇了一跳,說了聲“我靠”。
“怎麼了?”湯索言問。
“斷電了,跳閘了估計。”陶曉東這邊全黑了,走廊裡有人出來問怎麼回事。
“等會兒就好了。”湯索言說。
陶曉東眼前一片黑,除了屏幕上的湯索言什麼都看不見了。走廊很吵,陶曉東倒是不怎麼在意停電的事,停不停都無所謂,反正視頻完他也要睡了。
“沒生氣吧?”陶曉東又戳了戳屏幕。
湯索言看了眼黑漆漆的屏幕:“生氣,但是你一停電我又有點氣不起來了。”
陶曉東還問:“怎麼呢?”
“不忍心。”湯索言朝視頻笑了下,“曉東出差很辛苦,這次算了。”=杰米哒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