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場又是一片嘩然,彆說是在場的職業軍人們,連星網看熱鬨的直播觀眾都傻了。
普通人是沒什麼軍事素養,可普通人也懂一件事——車輪戰那叫欺負人啊!
“我的星球核心啊,一打二十?我理解錯了吧?”
“天穹之劍的親衛隊有這麼恐怖的實力?那場地裡可不止一個s級alpha吧。”
“元帥的衛隊,說白了就是特戰隊,你說厲不厲害!”
“難道我是一個人,我感覺這位考官,身、材、超、好、啊!這腰!啊!這腿!啊!”
“你不是。”
“你不是+1”
……
場中的選手表情各異,雷恩掃視一圈,挑眉:“怎麼,標準需要降低到兩分鐘嗎?”
這話一出,離得近的觀眾席上都能聞到場地裡熾烈駁雜的alpha信息素味道了,情緒太激動的時候,手環沒法完全屏蔽氣味。
已經就任校長的斐迪茨上將忍不住摸了摸鼻尖,她身邊的原校長更是一臉複雜,說:“雷恩元帥這、這實在是有點看不起人了。
斐迪茨沒有回答他,但有這種想法的不隻是觀禮人員,場中一位橘紅色頭發的年輕alpha立刻高聲喝道:“報告元帥,如果我直接打贏了呢!”
雷恩似笑非笑,聲調沒有任何變化:“祝你成功。”
而那位黑甲的考官甚至都沒有轉過去看一眼。
都是血氣方剛的戰士,都是訓練有素的alpha,哪怕台上站著的是聯邦驚才絕豔的元帥,在場也沒有誰能忍下這種挑釁。
斐迪茨上將看著他們的狀態,慢慢點頭:“雷恩的心理戰術也是非常值得學習啊,剛才那些人看起來像是打扮漂亮來選秀的,現在這樣,才像個有血性的戰士。”
不過,被激得上頭的alpha暫時意識不到。
雷恩再次說道:“你們可以使用手邊的任何武器,出戰順序你們自行決定。一分鐘沒人上,視為集體棄權。你們現在沒有資格質疑我,因為我是你們的長官,質疑我,等同戰場抗命。而戰場上也從來沒有公平給你講!”
他說完,直接一揮手,場地邊上的親兵受到指令,打開了訓練場四周的光子屏障,將二十一個人隔絕在內。
所有人都謹慎地打量了一下身邊的競爭者,又仔細觀察對麵的敵人。
他們也穿戴了外骨骼,但他們入場時都是卸下了熱武器的,因為畢竟有女皇和一眾高層在場,但對麵的考官身上有什麼武裝,不好說。
誰都知道出頭鳥不好當,雷恩敢說輪流上,那勢必證明此人不好應對。
伊狄爾特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其實所以人都差不多,因為那個緩緩走近的人影身上有太濃烈的肅殺,那是刀鋒血雨裡蹚出來的氣質,而聯邦如今的空域大體還是安全和平的,所以他們這些沒有真正上過幾次戰場的都倍感壓力。
場邊的倒計時已經開始了,一分鐘內必須有人上,但伊狄爾特向後悄悄撤了一步,他需要觀察敵人以判斷對方的深淺,大部分人是差不多的心理,連那個看似出離憤怒的橘發青年,都沒有魯莽上前。
“那我來吧。”一個聲音響起,出列的是一位四十多歲的黑膚男子,“我是星環長城的防務指揮官,我沒上過星艦作戰,所以我知道我模擬戰那一關肯定過不了。不過我覺得,近身搏殺,給年輕人打個樣我還是行的!”
黑甲的考官也已經轉向了他,其餘人紛紛散開後退,男人對考官行了個禮,考官則頷首致意。
男人深呼吸了幾口氣,他體格壯碩,被外骨骼再一包裹,簡直像一座小山,他的打法也很符合他的個人形象,大吼一聲足下發力,向對麵的考官猛衝過去!
男人雙臂肘部的推進器同時加壓,可以給他這一擊附加本人力量十幾倍的威力,他這一撲可謂悍勇無比,又是第一個站出來,一時間現場的人都心潮澎湃,恨不得起立呐喊。
短短十幾米距離眨眼就到,那名考官一直安靜沉穩地站在原地,甚至星網都有人開始憂心,畢竟他的腰身和對麵的壯漢放一起對比,都快能用不盈一握來形容了。
直到拳頭馬上就要砸中他的麵罩時,黑色的身影極快地動了,好像隻是眨眼時陽光斑駁帶來的錯覺似的,唯有精神力高度集中的,可以看到那考官借著這男人的衝力,一個轉身踏在男人背上。
轟——
場邊的光子屏障發出一陣陣炫紋,眾人的驚呼還卡在喉嚨裡,那人已經委頓在地。早有準備的醫務兵從光子屏障上臨時打開的小口快速進入,把人抬上懸浮擔架。
“沒事,就是暈了,可能有點腦震蕩。”醫務兵沒什麼感情地彙報。
而此刻,那黑甲的考官已經站回了原位,仿佛壓根沒動過一般。
全場死寂,隻有場邊的倒計時重置了一下。
星網看熱鬨的人都呆住了,剛才被砸到光子屏障上那個,好歹也是個a+級彆的alpha了啊!
“我懷疑我長得假眼睛,根本沒看清他怎麼辦到的!”
“我靠啊,考官這氣場,我不想做個人了。”
“我也不想,求考官哥哥標記我!”
看台上也是一片驚愕,連斐迪茨上將都一時驚住了,不過她很快回神,拿過主持人的麥克風,點評了一句:“斯考特上校以力量見長,但靈活不足,順著他大力飛撲的慣性,很容易就會被擊飛。這是非常經典的戰例了,抓住弱點,一擊正中要害,各位同學要好好學著點,彆光看個熱鬨。”
軍校的學生們紛紛肅穆點頭,記下了校長的指導,但其餘現役的,心中的驚駭卻絲毫不減。
——抓住弱點,說都會說,真以為那是小雞仔呢說抓就抓了?
“這個人不簡單。”看台上的維默爾上將緩緩評價道,“雷恩不是狂,也不是單純激將,他說的是真的,這個人確實能一個打他們二十個。”
坐在一旁的是弗雷施,以及一位女性omega。
那是斐迪茨家的露西亞,原本該去和反叛軍談判的那位。伊狄爾特與她也是從小相識,前不久,他們基本已經確定了關係,開始商議訂婚事宜了。
此刻她揪住裙角,有些擔憂地說道:“那伊狄會不會受傷啊,剛剛那個人好像都腦震蕩了。”
維默爾上將慈愛地拍了拍她的頭:“不必擔心,摔摔打打才能成長。伊狄打肯定是打不過這人,他不是普通的兵團戰士,我能感覺到,這個人經曆過真正危及生死的戰鬥,他手上肯定有人命,不是主炮射擊這種,是近距離親自下手。這幫訓練場上練出來的孩子們比不了。”
露西亞聞言更加擔心了起來,和坐在一邊的弗雷施拉著手,緊張得臉發白。
維默爾上將回頭的時候看到了弗雷施,似乎有些慍怒。
弗雷施委屈道:“……爺爺……那個考官那麼厲害的,我隻是個omega,我要是真報了名,還不被打成殘廢呀……您看報名的都是a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