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第一百零六章(1 / 2)

誠然,沒有人規定個子大就一定更厲害,但大成這種規模的一座巨塔,如果還和聯邦某些邊遠星區居民為了省錢私自架設的信號接收器一個功率,那地球怕是早八百年前就炸了。

林敬也沉吟著,後以恰到好處的聲音歎道:“那是什麼,紀念碑嗎,竟然這麼壯觀,肯定有很多遊客來吧。”

他現在的人設是財團少爺,看見新奇東西會感歎,然後緊接著想到賺錢是很常規的邏輯,薩曼莎不疑有他,聞聲回答:

“是的,那是一座紀念塔,用來銘記珍貴的和平。”

她沒有說任何與信號相關的詞語,但林敬也不追問,也不會草率地斷定那就是回聲占領地球的證據,畢竟那也可能是新世界盟約自己搞出來的機密。

在一片心思各異的沉默中,飛行器緩緩落向了地表。

“地球有兩大主要城市,我們現在所在的是新雅典。”薩曼莎說,“我們會降落在中央衛城,各位暫時會被安排住在這裡。”

林敬也抬起頭看了看舷窗外,有些憂心忡忡地問:“那些追我們的星寇呢?你大概不知道,那些星寇狡猾得很,追著商隊打劫,連我們聯邦的治安部隊都頭疼呢。”

“不用擔心的。”薩曼莎笑,“追擊你們的星寇已經全部被捕獲,他們會被送到另外一座城市——新長安。”

林敬也皺眉:“抓了活的?”

薩曼莎:“是的,我理解你的擔憂,但星寇也並非全都窮凶極惡啊,有些或許是出生戰區被逼無奈,或者是生於長蛇座的beta,隻能以此求生,我們會先行審訊,如果他們並不是危害性極高,我們會嘗試幫助他們重新開始生活。”

梅拉他們沒有生命危險,眾人都鬆了口氣,他們扮演星寇,就算梅拉經驗少,肯定也不會在審訊室裡被荷槍實彈包圍下叫囂裝凶的。

唯有林敬也心頭猛跳。

地球,似乎沒有那麼封閉。

他們甚至知道星寇的具體成分,除去賈放那類天生反社會,還有很多確實是不得已,情況頗為複雜,比如那個被雷恩送回長城養起來產金子的法老,就是因為少時不慎遭遇戰亂走失,輾轉流落在外被星寇撿走,做了很多年金光閃閃的異族小玩具。

他沉思幾秒,露出不甚讚同的神色:“就算起因不定,但現實就是他們已經乾了很多惡事,我們管不了思維,隻能管行為,罪犯的童年再悲慘,也不代表他現在犯罪就是合法合理的。就像去年襲擊了我們一隻商隊的星寇賈放,聽說身世也很慘,但還是被我們的行星軍團就地殲滅了。”

這一番話真假混雜,就是為了試探。

薩曼莎頗為驚訝:“這樣嗎,我隻知道賈放為首的星寇們在尋找一個代號‘幽靈’的星寇殺手呢,原來已經被聯邦消滅了啊。”

幽靈。

幽靈正坐在你麵前。

林敬也垂眼斂去眸光中的情緒,如果薩曼莎不是演回來的,那說明了兩個問題,地球對星際狀況非常關注,並不是曆史課本裡乾巴巴的那句“封閉排外、不願進入星際時代”;其二就是萬幸他們的信息有延遲,既然賈放的真正死因沒有被察覺,甚至也不知道那並不是去年發生而是更早,那麼他這個沒有偽裝容貌的天穹之劍艦隊艦長應該暫時是信息安全的。

飛船降落於一個平台,新世界盟約在重建地球時,似乎是選取了古地球曆史上曾經有極強影響力的城市,雅典與長安,類似的起名方式在帝國早期也乾過,曾經有個約克鎮那就建個新約克之類的,但都沒有一個做得像地球這麼複古。

周圍的建築以白色為底色,材質不知是真是假,反正肉眼看起來很像岩石,其上有各種精致雕塑,但細看去,那些雕像、浮雕壁畫等並不是真的雕刻,而是全息投影,內容也不是曆史上那些神話故事,而是人類曆史上的大事件。

“那是……”厲冉冉仰著臉,有些許緊張,“那是在講埃裡蘭博士將思維上傳雲端的故事?”

“是的。”薩曼莎點頭。

巨大宏偉的建築群,高聳的立柱被雕琢成人類的形象,典雅高貴,但不同於真正的古代建築,那些充當立柱的人體雕像並不是女神、女祭司一類角色,他們男女老少皆有,有的身著軍人製服,有的身穿早期空戰的外骨骼,有一些則是醫生、科學家等形象。

“那是國會大廈。”薩曼莎順著他們的視線看去,“那些都是曾經做出傑出貢獻的人們,他們是柱石,是地球走到今天的支柱。”

他們並不是來旅行的,所以薩曼莎的導遊講解很快就結束了,飛行器的舷窗變為黑色,在平台停了幾分鐘後重新啟動,低空向某處飛去,等他們再次獲得窗外視線,已經是一處室內停機坪。

周圍依然存在雅典式建築的風格痕跡,但總體上確實是星際時代該有的科技程度,甚至,不亞於聯邦。

一個頗為優雅磁性的女聲響起:“asf-7086飛行器進入四號泊位,歡迎回家。”

“中控ai?”奧科小聲嘀咕了一句,沒有得到薩曼莎的回應。

他們被幾名戰士打扮的人帶到內部,在一處等待室坐下,隨後據說是要進行身體檢查和基本的安全問話,一名醫生打扮的人和一個軍官一起出現,請他們一個一個進入裡間。

“他們還不出來?”林敬也問。

軍官:“單向進出,問過話後在另一側房間等待,稍後帶你們去臨時住處。”

或許是某種直覺,是久經生死練就的本能,林敬也對那個審問房間沒由來地寒毛倒立,就像大部分人看見五彩斑斕的毒蛇時的生理反應,並不一定是恐懼,但卻讓人渾身充滿對危機的本能防備。

那個軍官也在緊張。

林敬也敏銳地察覺到了麵前戰士的情緒,他在提防我們這些的外來者。

忽然間他似乎捕捉到了早先浮現的那道靈光。

他知道薩曼莎醫生究竟哪裡違和了。

那個女人太平靜。

眼前這個軍官的戒備反而讓林敬也覺得正常,這是人類麵對未知時該有的情緒。

但薩曼莎不是,她從頭到尾都很放鬆。

太放鬆了。

“先生,該你了。”那個軍官似乎從耳機裡接到了命令,拉開門,對林敬也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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