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清覺得悶得慌,可能吃的太快頂著胃了,十分不舒服。
“我跟他成什麼?”
“他這麼多年一直單著,也沒有結婚的意思。”
蘇文清拿碗盛湯,蘇父連忙接了過去,給蘇文清盛湯說道,“最近醫院怎麼樣?忙不忙”
“就那樣。”
“明天有時間嗎?”
“做什麼?”
“晚上有個飯局,想帶你見見朋友。”
蘇文清的野心不在經商上,接醫院是迫不得已。他更喜歡待在手術室,或者在辦公室看病曆。
“不想去。”
“你接管了醫院,你要經營,就不能隻待在手術室。生意場上多個朋友多條路,多認識些人總沒有壞處。”
“我不能喝酒。”
“不讓你喝。”
蘇文清沒辦法拒絕,父親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在什麼地方?”
“蕭樓。”
蘇文清應了下來。
第二天蘇文清臨時接到個特殊病例,忙到晚上十點才想起來這個事,拿起手機看到十幾個未接來電,全是父親。連忙給回過去,很快那邊就接通,“阿文?”
蘇文清一邊脫外套一邊接電話,“我這邊臨時有個病人,忙忘記了,抱歉,那——”
“現在忙完了嗎?”
“是的。”
“那你過來吧,我讓人給你留著飯。”
父親什麼時候這麼好脾氣了?蘇文清說,“好吧,我現在過去。”
蘇文清到餐廳的時候是十點半,直接進了父親訂好的包間,一眼就看到懶懶坐著的周成鍺,他穿著淺灰色襯衣,領帶鬆了。手指上夾著煙,手指骨節修長,蘇文清順著那雙手看上去跟周成鍺對上了視線。周成鍺掐滅煙,坐直,注視著蘇文清。
“阿文,過來坐。”父親轉頭吩咐服務員趕快把飯菜送上來,蘇文清不會吃沾了酒氣煙氣的東西,蘇文清從小就挑剔。
蘇文清坐下,周成鍺起身抽紙擦濕紙巾擦了擦手,趕在蘇父之前給蘇文清倒了一杯熱水。他微傾身,身上淡薄的煙草氣息落了過來,蘇文清有些煩。
在那半個月,他每天都會聞到這個味。周成鍺晚上抱著他睡,周成鍺抱著他曬太陽,周成鍺把他困在方寸之間。
周成鍺倒完水,又把蘇文清麵前的餐具全部撤掉,吩咐服務員換新的。
“桌子上的也撤了。”周成鍺喝了一些酒,低沉嗓音經過煙酒的熏陶,啞啞的,很沉。“先上湯。”
熱湯上來,周成鍺給蘇文清盛湯,姿態熟練。
蘇文清在走和繼續坐下之間拉扯,蘇父小心翼翼觀察蘇文清的表情,說道,“其他人走了,我和周總有些公事要談,周總才坐到現在。”
你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蘇文清不知道周成鍺是怎麼讓父親乾出賣兒子的事,周成鍺早不是當年那個單純的少年,他二十九歲擁有現在的財力,他有手段。
蘇文清埋頭喝湯,也不搭話。
他餓了。
整個吃飯的過程沒有人說話,一直到蘇文清吃完,父親才道,“那我先走了,你們年輕人能熬夜,我現在就困的不行。”
父親和他的司機走了,房間裡就剩下蘇文清和周成鍺,蘇文清放下杯子,抬頭,“你想做什麼?”
“你沒有當麵跟我分手,我隻當我們是異地。”周成鍺重新給蘇文清倒水,嗓音緩緩道,“上次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
隔著十一年叫異地,虧你說的出口,周成鍺現在睜眼說瞎話的能力越來越強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沒有報警,就是原諒你?就是對你有感情?”蘇文清直視周成鍺,笑出了聲,“我隻是不想跟你有任何瓜葛,不想看見你,不想聽到你的名字。”
“你欠我一句分手。”周成鍺不為所動,冷刻的五官在燈下,格外沉邃,“蘇文清,你覺得我是什麼?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玩消失,你逃得掉嗎?”
蘇文清追求的周成鍺,從挑釁到撩撥,到在一起。蘇文清主動,他以為主導權一直在自己手裡,直到後來的失控。
“我媽能活過來嗎?”蘇文清抬頭,蒼白的臉上一雙眼黑的看不到底,“周成鍺,我媽是被你家人逼死的,欠我一條命,又要怎麼算?”